"“太晚了,沒車了?!?/p>
“……哦?!?/p>
就哦?
就一個哦?
把他心都哭碎了就一個哦???
蕭山雪在祁連吃人一樣的目光里低下頭,他知道有朝一日祁連會知道自己的異樣,但沒想到事情敗露得這么快。
他的ptsd愈發(fā)嚴重,幻覺和失憶是家常便飯。為了避免小泉趁機套話,他在昏過去之前抱著咬緊牙關(guān)死不開口一條信念,連慘叫都很少,罵人是絕不可能的。
但祁連惡狠狠地盯著他,像是氣急了,聲音有些顫抖。
“……罵了我,你就忘了?”
“你長這么丑,記著你做什么?做春夢嗎?”蕭山雪嘟囔道,“又不是認不得你是誰,別人我都懶得罵?!?/p>
祁連似乎要氣炸了。蕭山雪把面包遞給他,借著遮擋巧妙地抓住他的手晃了晃。
“這么兇做什么,給你面包還不行嗎?”
祁連甩開他:“我不要!”
蕭山雪就委屈了。
那雙眼睛在旁人看來或許只是沒什么脾氣地瞧著對方,可祁連眼里他是失落的,下一秒就能落下淚來。受苦受罪的是他,被電到失憶還死不開口的是他,天天餓著肚子還要訓(xùn)練的也是他,就這樣祁連還要兇!
大壞蛋!
祁連嘆了口氣,蹲下,把面包塞回他懷里,指腹蹭過他的xiong口。
觸碰的酥麻只是一剎那,緊接著一枚小小的竊聽器放進了蕭山雪的衣服里。
“別餓死了,”祁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叮囑他,“等考核的時候再跟你算賬?!?/p>
蕭山雪知道他心軟,挑釁似的笑了。
“放心,死不了,我有命等你算賬?!?/p>
休息時間差不多結(jié)束,蕭山雪三兩口把面包塞進嘴里,繞過祁連走向那個屏蔽了腦電波的玻璃房子,手指在衣服的下擺蹭掉了面包屑,然后又揉了一把一個黑皮膚小女孩蓬松濃密的baozha短發(fā)。
十五個孩子像一群飛鳥,從小小操場的各個角落沖向教室。有個男孩剛剛?cè)ミ^衛(wèi)生間,匆匆忙忙從祁連身邊掠過,撞了一下他的手臂,也沒道歉,頭也不回地就溜了。
祁連抱著手臂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