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蕭山雪的肯定,小白微微嘆了口氣。
“我怎么感覺她之前好像已經(jīng)拔過了?”
“據(jù)說還有一顆,上次沒來得及拔掉,這次才有時間。這個醫(yī)生的號不好掛。這段時間球球常常幫她做疏導(dǎo),聽她念叨了幾次,好像就是在這幾天說拔牙的麻藥勁不夠,想讓球球陪她去拔牙來著。”
祁連說話的時候并不抬頭,他熟練地從蕭山雪碗里挑出他不吃的絲瓜和茄子,耐心地卷在燙好的豆皮里再夾回去,恨不得上邊再系一個蝴蝶結(jié)。
這么簡單加工一下他果然就給面子地吃了下去,看他吃飯那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搞什么祭祀一類的大動作,而祁連就是他身邊的老媽子。
兩廂對比,這邊一只腳踩著凳子端著碗扒飯的小七簡直就是個飯桶。
小七哼道:“拔就拔嘛,我還不是生拔了我前男友的三顆牙,也沒見他怎么著???”
“他都暈死過去了,能怎么著?”小白頗為優(yōu)雅地拿起牛排刀點了點他,說,“不可以這么沒禮貌,你可以沒有痛覺,別人不行?!?/p>
“誰說的?”
“你的本能讓你在受傷的時候大叫,但是你只是想叫,不叫也沒什么?!?/p>
小七啞口無言,氣哼哼地夾走了最后一個雞腿。球球慢他一步,悻悻縮回手,然后發(fā)現(xiàn)祁連的半個雞腿飛到了自己碗里。
“所以,”老秦望向蕭山雪,“你要去?什么時候?”
“要的,”球球用筷子細細撕著雞腿,說,“今天去檢查,下周才拔牙呢?!?/p>
老秦點了點頭,緊接著看見他把一塊鮮嫩多汁的雞腿肉塞進祁連嘴里。
他和小白相處這么多年,這是他不曾有過的待遇,而小七更是酸得冒泡,感覺自己吃了一嘴醋。只有小白多少也算是被寵過的人,托腮瞇著眼睛笑。
“喲喲喲喲,”小七怪聲怪氣地說,“我明兒也得去看看牙咯?!?/p>
蕭山雪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然后望向祁連,發(fā)現(xiàn)那個家伙居然臉紅了。
“……也要我一起去嗎?”
祁連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不用。”
兩人回家之后,祁連著急跑去洗衣服,怕衣服上有油煙味兒嗆著他。而球球往衣柜前一蹲,仔仔細細挑起了衣服。
去醫(yī)院不比別的地方,各種各樣的人魚龍混雜,他要是穿著家里的大背心大褲衩去,且不說會不會被凍死,可能要先被人家找麻煩。
上次他在醫(yī)院碰見了一個哨兵,色迷迷地盯著他看了好久,甚至尾隨到了僻靜的小路上。還是祁連來了化出他的灰狼,才把那個家伙嚇得夾著尾巴跑了。
祁連說那會兒夏天他穿得太少,多穿點可能就好了。
笑死,那可是在渝州,四十多度的夏天還能穿的少嗎?
好在這會兒還沒熱起來,他從祁連司晨還有閻王老婆給他買的一大堆衣服里扒拉出來一件黑白燈芯絨機車服,里邊有個棕褐色的假衛(wèi)衣領(lǐng)子,這樣里邊只要再穿一件保暖的灰色打底圓領(lǐng)羊絨衫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