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敖嘉禾踏入辦公室時,發(fā)現(xiàn)父親的身影坐在他的專屬座椅上。男人西裝革履,指尖敲擊著秦易言熬夜整理的輿情報告,身后跟著陳助理——那個昨夜還企圖銷毀證據(jù)的叛徒。“解雇她?!卑礁傅穆曇粝癖F刺入耳膜,“一個靠緋聞上位的助理,會毀掉你辛苦建立的商業(yè)形象?!卑郊魏痰氖种笩o意識摩挲著咖啡杯,杯沿的笑臉圖案在晨光中顯得刺眼。他想起上周父親撕毀他設計的方案時說的話:“你的優(yōu)柔寡斷,會讓我二十年的投資打水漂?!睍h室陷入窒息般的沉默。敖嘉禾凝視著秦易言——她襯衫袖口的咖啡漬依舊存在,卻像一道倔強的勛章。她突然將u盤插入投影設備,屏幕上跳出陳助理與狗仔的轉賬記錄、篡改數(shù)據(jù)的郵件鏈。證據(jù)如洪水傾瀉,陳助理臉色煞白,敖父的拳頭重重砸在桌上。“證據(jù)確鑿?!卑郊魏痰穆曇粼陬澏吨斜懦鰣远?,“陳助理即日起停職調查?!彼骋娗匾籽怨P記本上寫著的“信任比數(shù)據(jù)更重要”,掌心突然發(fā)燙。敖父拂袖離去時,他第一次沒有追上去解釋,而是轉身對秦易言說:“下午陪我去個地方?!蔽绾?,敖嘉禾帶秦易言來到老宅閣樓。布記灰塵的鋼琴上擺著褪色獎狀,他掀開琴蓋,琴鍵發(fā)出嘶啞的音:“十二歲那年,我想當鋼琴家?!鼻匾籽宰⒁獾姜劆钌系脑u語:“技巧尚可,但缺乏商業(yè)價值。”敖嘉禾苦笑:“父親撕了我的樂譜,讓我學金融。他說‘藝術不能變現(xiàn),就是廢物’。”他彈起一首殘缺的旋律,琴聲中斷時,秦易言輕輕接上后半段。兩人的手指在琴鍵上交錯,敖嘉禾的心跳突然亂了節(jié)奏?!澳憧傇诩毠?jié)里找答案?!卑郊魏痰穆曇舻统粒熬拖衲惆l(fā)現(xiàn)我調整袖口時總會先摸右手腕?!鼻匾籽远夥杭t:“觀察是習慣,但你的脆弱……是我想守護的?!卑郊魏痰氖滞T诎肟?,他想起發(fā)布會那天秦易言擋在鎂光燈前的身影,想起她襯衫上的咖啡漬和他自已手中的咖啡杯。某種陌生的情緒在胸腔涌動,像琴弦被輕輕撥動。次日董事會,敖嘉禾提出重組團隊,將秦易言升為戰(zhàn)略總監(jiān)。父親冷著臉簽字時,他收到秦易言的短信:“你的咖啡杯,該裝記你自已的選擇了?!睍h結束后,敖嘉禾在辦公室發(fā)現(xiàn)新添的咖啡機,秦易言正調試溫度,袖口沾著新的咖啡漬?!跋麓挝覀円黄鹳I杯子?!彼χf過一杯特調,敖嘉禾接過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背,電流般的觸感讓兩人通時僵住。窗外暴雨傾盆,陳助理被開除的消息傳遍公司。而辦公室內的沉默卻愈發(fā)滾燙,敖嘉禾突然開口:“你憑什么相信,我能對抗父親?”秦易言望向窗外閃電:“因為你在琴鍵上停住的那一刻,選擇了繼續(xù)彈下去?!卑郊魏痰男拿偷厥湛s,他轉身時,秦易言的咖啡杯不知何時被他攥緊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