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遣了報信兵,快馬加鞭前往下游鞏縣,責令當?shù)乜h令務必在鶴頭渡攔下司馬瑜。
她在荀郁稟報的當天就做了幾手安排,現(xiàn)在果然用上。
報信兵出發(fā)后,長公主便點兵,前往鶴頭渡。
時隔短短幾日再次被劫,荀郁無比痛恨自己為何如此手無縛雞之力,卻只能老老實實被司馬瑜扭送上船,關在一個只有一扇透氣小窗的隔間里。
這次跟慕容奚那次可不一樣。
她跟司馬瑜既沒有打小的交情,又沒有能拿來談判的籌碼,實在是前途未卜。
只不知司馬瑜抓她來做什么。
思緒一陣亂飛,正想到這次會是誰來救自己,隔間的門被打開。
荀郁抬頭,見是司馬瑜那張倒霉臉,又垂下頭去。
司馬瑜挑眉:“怎么了?在我面前不必這樣伏小做低的。
”“看了不想看見的臉,讓眼睛清凈一點罷了。
”司馬瑜冷笑:“我客氣一些,你倒張狂起來了。
還以為我現(xiàn)在得小心翼翼討好你?”荀郁奇道:“你何時討好過我?”送她點吃的就算討好了?可那些不都是為了換她的點子嗎?“我勸你還是聽話些,”司馬瑜緩緩靠近,掐住荀郁的下巴,“阿郁,我對你還是有些好感的。
原本父親叫我想法子娶你,我還很不服氣。
后來慢慢的,也覺著這主意不錯……可惜長公主竟不答應。
我很好奇,長公主對你,究竟是有什么安排呢?”怎么最近人人都來好奇她和長公主的關系?照荀郁的觀察來看,長公主早先確實有當皇帝的念頭,然而不知為何遲遲沒有行動。
不知她在長公主的規(guī)劃里是個什么角色,上輩子尚未堪明這一點,她就將長公主殺了。
她當然不會跟司馬瑜說這些,只道:“養(yǎng)個玩意罷了,還能怎么安排?恐怕殿下百年之后要點我陪葬,所以不許嫁人罷了。
”司馬瑜點頭:“既能要你陪葬,那也算是極喜愛你了,希望你此番有點用。
”荀郁心中一動,迅速明白過來。
是了,恐怕是司馬瑜擔心長公主有什么行動,才大費周章劫了她來做籌碼,以不變應萬變。
司馬瑜又道:“不枉我費心往宮里下藥絆住他們,這船才總算能出城,不然早被長公主攔住了。
”正說到此處,一個船工進來:“大家,這個渡頭死活不讓咱們過,嚴家的徽令都不好使。
”司馬瑜冷笑:果然長公主很難對付,——比嚴家更大的只有皇家,這是逼他出頭呢。
可他又有什么好怕?突破這一關回到幽州,他就是下一個太子,再也不必做個窩囊質子,在這洛陽與他們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