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臺詞就是如果你非不走,非要煩我的話,我也不介意把你打出去。
有沒有機會自己才說了算。
霍心舉起雙手為裴宿這個犟種投降。
他立刻站起身,往外走了幾步,然后像是十分不情愿地回過頭來,從自己身后的濃霧里掏啊掏啊,最后拽出來一個一米九正處于昏迷中的金發(fā)大高個,狀若無意的哎呦起來。
“哎呦,我在蛇腹里撿了個人類,要不是有我的濃霧卷著,差點和蛇一起炸死?!?/p>
霍心此刻就像是逗小孩的無良年長者,仗著自己手里有小孩想要的糖,于是賤兮兮的勾引一波。
裴宿猛地回頭,望見霍心用手臂費力夾著程黎。
金發(fā)青年無知無覺地被霍心支棱著扶起,腦袋歪斜向一旁,虛虛靠在霍心的肩膀上,他身上有很多外傷,將家居服割裂出道道血痕,連手臂上都蜿蜒而下一道血跡,看上去跟死了沒兩樣。
當裴宿連爬帶滾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想探青年的脈搏,只是在觸碰到程黎手中死死握著的掛件之后,連帶著指尖都顫抖起來,搭了好一會才搭上手腕處,直到指尖探知到那點虛弱的脈搏,裴宿才像終于卸力了一般半跪了下來,只是即便如此,他依舊強硬地從霍心手里將程黎扒拉了過來。
蛇窟的坍塌已然蔓延到了裴宿后方,他攬著程黎迅速起身,奔跑至霍心身旁時還給了他一個為什么不跑的疑惑眼神。
看得霍心掐緊了手,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問自己為什么要把程黎掏出來還給裴宿,他就應(yīng)該讓裴宿被壓死在這個蛇窟里算了。
只是說是這么說,霍心肯定不會這么做,他嘆了口氣,認命地跟了上去。
都是同事,都是同事。
二人在蛇窟全部坍塌的最后一秒跨過破碎的陽光,一腳蹬上窗臺,然后一個翻滾撞上樓道的墻壁才停了下來。
裴宿細心地將自己墊在了最底下,將自己的后背直面墻壁,哪怕撞出了悶哼一聲,
醒了
清晨的日光鋪灑進病房。
程黎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還在想,是誰把他送進醫(yī)院的,是那些異能者嗎?
那么那些異能者知道了多少,最最重要的是裴宿又為什么在這里?
想到這,程黎心虛了一下,裴宿他應(yīng)該沒看見,也不知道他都在詭異域里做了些什么吧?
被盯著看了好一會的裴宿睜開了眼睛,他似乎兩天沒怎么合過眼,眼底下是青灰色的眼圈,他揉了揉鼻子,企圖趕走疲憊,而后與病床上一臉心虛的程黎對視上,片刻的恍惚之后,他飛快起身擁抱住了已經(jīng)半起身的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