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章 我們之間的距離，忽遠又忽近。（第5頁）

她的目光落在我臉上，不再是躲閃，而是直視著，里面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有殘留的悲傷，有未散的羞赧，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帶著依賴的柔軟？

“謝我什么？”我下意識地問。

“謝謝你……沒有推開我?！?/p>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眼神卻飄向遠處。

“也謝謝你……讓我哭出來?！?/p>

她深吸一口氣，那氣息還是有些顫抖。

“這些事……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壓在心底……太久了?！?/p>

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臉上，帶著一種探究，還有一種連她自己可能都沒察覺到的信任：“是不是……很丟人？”

“不丟人?！?/p>

我立刻搖頭，語氣斬釘截鐵，“是人都會痛，會難過?？蕹鰜?，不丟人。憋著，才難受?！?/p>

我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你……很勇敢?！?/p>

勇敢？

林晚舟似乎被這個詞觸動了一下，但最終沒有反駁。

她只是又沉默了幾秒，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那個人……”

她再次開口，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種冰冷的恨意。

“我父親……和他娶的那個女人……現(xiàn)在，就在上京?！?/p>

“嗯，知道了。”

我只是平靜地應了一聲，然后指了指她的臉，“要不要……先去洗把臉？”

水聲從一樓的衛(wèi)生間里傳來，持續(xù)了好一會。

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燈火無聲流淌，映照著室內(nèi)空曠的冷寂。

腳步聲響起，很輕，帶著點遲疑。

林晚舟走了出來。

她洗了臉，重新梳理了頭發(fā)，將濕發(fā)攏在耳后。

水珠順著她的額頭和下頜線滑落，沒入衣領(lǐng)。

臉上那些淚痕和紅腫被冷水壓下去一些，雖然眼睛依舊像熟透的桃子，鼻尖也還泛著紅。

她依然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