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看著,心里盤算著剛剛?cè)胭~的稿費。
文字換來的錢,即將變成一行行冰冷的代碼。
一種奇異的轉(zhuǎn)換。
但我卻并不覺得有什么心疼。
夜晚,鍵盤的敲擊聲在出租屋里回蕩。
寫小說,是創(chuàng)造世界的上帝。
寫渠畔的商業(yè)計劃書和用戶協(xié)議草案,我則覺得是一名工匠。
還是屬于勞動人民的,偉大的工匠。
如何在低抽成下保證平臺微利?
如何設(shè)定簡單有效的騎手獎懲規(guī)則?
如何應對可能的平臺擠壓?
思維的轉(zhuǎn)換,有時比寫一天小說更耗神。
但我卻甘之如飴。
常常寫到深夜,腦子像被掏空,只剩下窗外城市永不熄滅的燈火,如同沉默的觀眾。
你們可曾見過凌晨4點的花都市?
吳克的電話比預期來得更快。
“秦寧!地方定了!‘老地方’,晚上七點!大魚上鉤了!”
他聲音里透著壓抑不住的興奮,背景音里有小孩子的笑鬧聲。
“老地方”就是老張大排檔。
我們?nèi)r,吳克和一個陌生男人已經(jīng)坐在角落。
那男人約莫四十多歲,穿著普通的polo衫。
身材微微發(fā)福,頭發(fā)梳理得很整齊。
臉上帶著生意人慣有的笑容。
他叫趙海生,吳克介紹說是他的“老朋友”,開連鎖便利店的。
塑料桌上,除了慣常的鹵菜、花生米、啤酒,還多了一盤清蒸鱸魚,熱氣騰騰。
“趙哥,這就是秦寧,大學生,腦子活,點子就是他出的!”
吳克給我倒上啤酒,又轉(zhuǎn)向趙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