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連你也不見了……”
“我自稱‘朕’,只是想展現(xiàn)自己對你還有用,我想讓你……多看看我……”
說話的聲音漸漸不成調(diào)子,覆在她眼上的手也顫抖得像是被雨打的蜻蜓。
季禎沉默地站在原地,直至身后再度傳來一句:“你所有的要求我都同意,你能別走嗎?”
“求爭爭……可憐可憐我……”
至此,季禎的心徹底像是打翻了調(diào)料罐一樣五味雜陳。
她終于有了動作,反握住攬在她腰側(cè)的那只手,“皇兄,你不必這樣。”
她不知道季煬已經(jīng)缺愛到如此地步,也不知道季煬對她的依賴這么強(qiáng)!
其實想想,她穿來時靈魂已經(jīng)成年,三觀也已經(jīng)形成,自然覺得有些事沒什么。
可當(dāng)時的季煬只是孩子,在他最重要的塑造三觀的時期,只有自己在他身旁。
她想了想,似妥協(xié)似認(rèn)命,“你就當(dāng)……是我太喜歡綏晏了吧,所以當(dāng)你讓他離開公主府時,我才會忍不住失控。”
耳側(cè)傳來季煬小聲的詢問:“那你會因為他,不再理我嗎?”
季禎啞然失笑,“當(dāng)然不會!”
“沒有羈絆的愛情像風(fēng),來得快去得也快,興許某一日,比如明天我就不喜歡他了,然后將他攆出府去!”
“那你對我呢?”
“你?”季禎安撫地輕拍他的手背,“你當(dāng)然不一樣,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是這世上最親的人,有著最深的羈絆?!?/p>
“所以,我可以拋棄任何人,但永遠(yuǎn)不會拋棄你。”
“那……若我們不是兄妹呢?”
季禎失笑,“這世上沒有假如?!?/p>
“皇兄,我們就是這世上相互最親最愛最好的人?!?/p>
十二載相伴之情不是他人一朝一夕就能取代的,季禎確實對季煬與對其他人不同。
“何其有幸?得此殊榮。”耳側(cè)傳來感慨的聲音后,環(huán)抱她的身軀終于停止顫抖,攬住她腰間的手也慢慢松開,但對方卻抓住她的雙肩強(qiáng)硬地不讓她回身。
季煬的聲音在她身后再度響起,難過,又飽藏小心翼翼,“爭爭,今晚可以留下嗎?像我們在冷宮時相互依偎取暖時那樣?”
季禎心里還揣著沙洛穆和張啟,有些想回去,但是季煬這心理問題也確實有些嚴(yán)重,此時拒絕不知又會多想什么。
她思考片刻道:“皇兄能容我先回府收拾些東西嗎?”
季煬好奇:“什么東西?讓手下去拿便是?!?/p>
季禎搖頭,“是我給皇兄準(zhǔn)備的驚喜?!笔聦嵤撬矝]想好拿什么,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