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臨淵擦了擦頭上的汗,“大人,庚午沒有問題。此外縣城內(nèi)的蕭家宅邸在蕭大人上京那年便已經(jīng)賣給一家富商了?!?/p>
“府中的下人也早被富商換成自己人,之前蕭府的丫鬟婆子也被他們打發(fā)回來原籍,若是再去原籍找,恐怕時間不夠?!?/p>
嚴理擰眉沉思,“不用找了?!?/p>
若蕭道余進京前沒有親自處理蕭府的下人,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就是真正的蕭道余,所以沒在意,另一種就是這些下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無論哪一種可能,都無須再問。
“大人,我這倒有些消息!”楊捕頭道,“之前喂養(yǎng)過蕭家少爺?shù)陌⑵徘『米≡诖謇?,說蕭家少爺頭頂三個旋,百會穴上還有一顆黑痣,絕非常人?!?/p>
如果乳母也能說出同樣的特征,證明蕭江所言非虛。嚴理眸光閃動,“她家境如何?最近村里是否出現(xiàn)過陌生人?”
“都查過了,除了過年時有走街的貨郎過來,并無陌生人來此。而且這乳母喂養(yǎng)過蕭家兩代人,觀其言談,對蕭家頗為忠誠?!?/p>
嚴理沉思片刻,“蕭平章呢?”
楊捕頭繼續(xù)道:“我們?nèi)マr(nóng)戶家查過,說蕭平章家中父母早逝,他也沒娶妻,就這么游手好閑的混日子,靠主家接濟?!?/p>
“蕭家主家,也就是蕭大人一脈一直家風清正,為人和善,時常接濟鄉(xiāng)里?!?/p>
季禎問:“那蕭平章可有欠下什么外債,最近突然還上的情況?”
楊捕頭搖頭,“都查了,蕭平章家雖然懶,但從不碰賭,若說欠債……欠了鄰居一袋大米還有兩只雞?!?/p>
楊捕頭也感到啼笑皆非,“但是他會在下一次借東西前還上?!?/p>
好家伙,純純信用卡模式?。?/p>
季禎心里吐槽,嘴上又問:“他家和蕭佩蘭家關(guān)系如何?”
楊捕頭道:“蕭佩蘭在蕭大人出生前就已經(jīng)嫁去平州,數(shù)年間只回來過幾次。”
他繼續(xù)說道:“聽說嫁的也是富庶人家,并不缺銀錢,每次回來時都大張旗鼓地帶回不少東西。”
嚴理回憶蕭佩蘭夫婦的衣著,兩人衣著整潔,料子雖不算太好,但確實比普通人家強上許多。
而且即便證明蕭道余是假的,按律蕭道余這一脈的資產(chǎn)也會充作蕭氏祖產(chǎn),與蕭佩蘭并無干系。
難道他們真只是想查明真相?是他和長公主想太多了?
可他們偏偏選在蕭道余剛破壞有心人對公主的陷害之時,這個時間點又太過巧合!
嚴理和季禎相視一眼,看見了彼此眼中的疑惑與凝重。
嚴理又問:“關(guān)于流浪兒,你們查到什么線索?”
楊捕頭看了眼手下,羞愧道:“問了幾個村里的老人,只說當年是有個皮猴一樣的流浪兒,上樹抓鳥,下河抓魚,還能自己在山里布陷阱抓兔子,很是能耐?!?/p>
“還說這流浪兒運道好,死前也過了一段瀟灑日子?!?/p>
嚴理無意識轉(zhuǎn)著手中的茶杯,深思片刻后道:“這流浪兒為謀求生計必然拼命,不可能不受傷……”
‘砰!’他將茶杯重重敲在桌上,吩咐道:“楊捕頭,你帶人再去查探一番,看這流浪兒可受過什么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