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動間依舊透著幾分虛弱,可還是精準將一方金印拋諸幻獸上空。
霎時間金光大作,九層金塔漸漸凝實,從上而下將幻獸罩住,紛亂的刀光劍影穿梭而過,殺得幻獸毫無反擊之力,生生受凌遲而死。
玉姝沒想到幻獸會死在這天靈地寶中,她握緊手中長劍蹙眉探去,竟是那紫衣少年陳恒。
幻獸既死,眾妖四散而逃,玉姝卻不打算給它們這個機會。
“沾染了魔氣的妖獸,還是留在這里比較好。
”妖獸們嘶吼著,通人語的人面子扭曲著怒吼:“吾咒你不得善終!”普遍意義上,妖獸不可能修煉出神智,人面子算是少數(shù)可以口出人言的妖獸之一,不過它會說什么完全取決于它記住的第一句話,這只人面子大概只會重復這句話。
“吾咒你不得善終!”果然。
玉姝眉梢輕挑:“魔王詛咒我尚且不怕,何況你,和我的三尺劍說去吧!”不用白衣教眾人出手,只消玉姝一人足以應付剩下的妖獸。
妖獸命喪當場,廣場一片狼藉。
白衣教長老及眾弟子這才圍了上來,欲拜謝神女大恩,卻是陳恒先到一步。
“恩人,又見面了。
”陳恒先一步當眾人的面來到玉姝身邊,松了口氣,拱手再拜,“多謝仙長出手相助,我趕回教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妖獸圍攻我教,同門、長老皆中了計,正一籌莫展呢,沒想到恩人也在此處。
”人群之中,白須老人見剛被自己丟下的大徒弟竟然能熟稔和神女對話,心中一緊,下意識將藍衣弟子往身后擋了擋。
玉姝沒空搭理白衣教中的勾心斗角,余光瞥見陳恒手中緊握的空盒子,想起他為了這個寶貝拼命的狼狽模樣,輕輕點頭:“是個好東西,可惜只能用一次,回頭我還你一個。
”陳恒一下子笑得陽光開朗:“那就多謝恩人了!”玉姝擺擺手,朝昏死的黑衣人走去。
那黑衣人倒在草地里,穿著隱蔽身形的黑衣袍,玉姝指尖微動,讓水劍挑開了他的袍子,只見一抹青煙飄散,袍子下面是一只金蟬。
金蟬脫殼,他什么時候跑的?玉姝冷臉回來收了幻獸的尸體,詢問為首的胖老頭:“徐長老,這是怎么回事?”徐蓮青行了個大禮,臉上的肉跟著一顫一顫地,顯得他憨厚老實:“神女大人,說來慚愧……我只記得,今日辰時我?guī)е槐姷茏釉诹曃鋱隽晞Γ恢趺?,醒來就在這兒了。
”玉姝想要的自然不是這個答案,但看胖長老那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樣子,她終于長嘆一聲,話鋒一轉:“掌門何在?”“掌門?”……“不好了!掌門去哪了?”玉姝:……剛平靜下來的廣場一下子變成燒開的熱水鍋,讓玉姝想起被她拋在望月樓的一品鮮鍋。
就是冬季新出的菜品,聽說是將鮮香麻辣的熱鍋端上來用小火煨著,想吃什么菜就自己放,撈出即食,暖胃開懷。
她該走了。
就像湯鍋里隨波逐流的一顆花椒,她順著人流走到邊上,取出傳音玉簡回話:任務完成。
傳音發(fā)出之后,她的腦袋有幾分空白。
玉姝倚著無歸劍望天,突然想起有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事來著……玉姝直起身來:對了,那只幫了大忙的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