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眼見一擊沒打中這個囂張至極半夜打探的黑衣人,又看見他搭在冰棺一角的手指,心中一沉,轉(zhuǎn)瞬間又是數(shù)道攻擊直擊對方面門。
凌亂的氣流裹挾著紛雜的靈氣強壓過來,細(xì)瞧之下還能看出那靈氣如同一個個拳頭落下,卻是亂中有序,正是白衣教幾代傳承的百拳開泰拳法。
玉姝不以為意,單手撐住冰棺來了個后空翻,寬大的黑袍把她的身形遮得七七八八。
她唇角微動,藏在袖子里手掐了個訣,輕盈的靈力順著拳法的氣流行動,不是與其對抗,而是內(nèi)部瓦解。
兩人實力懸殊,哪怕張易使出了幾代掌門精心研究的掌法也還是不夠打,他現(xiàn)在對上玉姝,就好比一個手握精兵良將的七歲小兒。
玉姝對靈氣的掌控精確到一絲一毫,看似微小的靈力流飽含著能量,將這一擊足以毀滅元嬰以下修士的拳法輕松化解。
張易尚在震驚之中,不自覺停下追趕的腳步,思忖著黑衣人的實力,沒注意冰棺中的微小變化。
玉姝整個人躲在黑袍之下,一雙眼睛直視著張易,余光卻瞥見冰棺中正從弟子口中爬出來吸食她殘余靈氣的鮮艷蠱蟲。
大部分攻擊在半空化解,余下的靈氣化作弱不禁風(fēng)的風(fēng)刃斬向窗外的冬青,樹枝墜地,綠葉“簌簌”摔打在地面上,驚擾了附近巡邏的小隊。
幾個領(lǐng)頭的弟子相視一番,齊齊跑過來,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玉姝留了一口靈氣把蠱蟲引回弟子口中,注意力重新回到張易身上。
早在張易當(dāng)上掌門之前玉姝就和他打過,知道他此生修煉的極限不過元嬰期,這對她一個修煉了三百年、天賦極佳的仙族來說,還是不夠看。
現(xiàn)在不是鬧大的時候,她還記得自己是來找線索的。
“再打下去,那群孩子就要過來了。
”老人哼了一聲,眉眼間透著股警惕:“你怕了?”玉姝頂著老人意欲sharen的目光,捻起沾了灰塵的一角輕輕拍打著,語調(diào)平緩:“張易,你不怕他們知道這孩子體內(nèi)有母蠱嗎?”張易彎折的背脊一僵,滿臉不可置信:“怎么會是母蠱……”老人只面目猙獰了一瞬,就陡然明白過來,眼神愈發(fā)陰狠,“你詐我。
”“那看來你禁不起詐。
要繼續(xù)打下去嗎?讓大家都知道你親愛的正道徒弟靠魔族的蠱蟲將養(yǎng)著。
”張易面上不顯,心中卻是掀起了波瀾,不禁思考對方的立場。
僵持不過幾息,張易敗下陣來,揚手給堪堪趕到院中的弟子遞去一道傳音支走他們:無事,巡邏去吧。
“掌門沒事吧?”大弟子與小弟子面面相覷。
“掌門元嬰后期,能有啥事啊,哎走吧,馬上交班嘍。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四周恢復(fù)了寂靜,也少了“簌簌”隨風(fēng)搖動的樹葉聲。
“你是誰?怎么知道我和魔族的交易?”玉姝輕笑一聲,偽裝之后的聲音雌雄莫辨:“這不是多余問?我沒打算告訴你。
”“……”色澤鮮艷的蠱蟲再次冒頭,帶著陣陣寒氣,暴露在兩人的視野里。
張易撐不住了:“你到底來干什么?”玉姝眨眨眼睛,她本來看到這只和先前那只一樣冒著魔氣的惡心蠱蟲就打算走了,但現(xiàn)在好像有更有意思的事情埋在其中。
她打算編幾句瞎話:“來看看你和魔族打什么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