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一開始看見自家弟弟出現(xiàn)在秘境里,他就感覺惴惴不安,現(xiàn)在更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瑯會出事嗎?還是神女大人被什么事情絆住了?他思來想去,怎么都不放心,抬手握住斟滿的酒杯,左右還是沒喝下去,完全沒有食欲,又將金杯放下,酒液滴滴灑落在桌上。
沈乘風將視線投向臺下,今天秘境里淘汰的弟子不多,傷重的已經(jīng)被醫(yī)師抬下去,傷勢不嚴重的就待在原地,和自家長老一起觀望水鏡里同門的表現(xiàn)。
再看臺上,凌九昭那個家伙守終點回不來也就罷了,穆掌門一個守秘境外圍的怎么還沒有回來,怕不是又在多管閑事。
神巫閣下更是一個昏昏欲睡,手中金杯搖搖欲墜,眼看就要落地。
神女的徒弟也是,直愣愣盯著水鏡瞧,眼神發(fā)虛。
這么看著,怎么大家看起來都沒什么精神,也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也正常。
沈乘風按揉著眉心安慰自己。
“當啷!”玉云詞的酒杯如預(yù)想中一般墜地,摔在青石地磚上發(fā)出脆響。
然而,在場沒有一個人往這邊看,沈乘風腦中繃緊一根名為警惕的弦。
好吧這根本這不正常!玉云詞的摔杯仿佛一個信號,天邊遠遠冒出來一團黑霧,近處也有異動,沈乘風兀自站起來,和草叢中冒頭的幻獸對上了眼睛。
宗門大比的現(xiàn)場竟然出現(xiàn)了妖獸。
天邊黑霧轉(zhuǎn)瞬之間來到眼前,在沈乘風眼中展現(xiàn)原貌,驚得他整個人汗毛倒豎,往日的懶散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怒。
竟然是魔族!“圭堯……”魔將圭堯,昔日魔王蒼翎的副手,日日跟著他流連人間,作惡多端。
圭堯側(cè)目,唇角掛著邪笑:“竟然還有個清醒的。
老東西有點眼熟啊……”沈乘風紅了眼睛:“你當然眼熟。
”男人的聲音帶著沙啞,蘊含著無盡的恨意,“你殘殺了我的父親和兄長,讓他們拋尸荒野,長眠于歸墟之境,至今不能魂歸故鄉(xiāng)。
還傷了我懷胎月余的母親,讓她在生產(chǎn)之后病死床榻。
”“混賬,受死!”紅毛男人沒動,似笑非笑,他身邊的魔兵接連沖上來和沈乘風打作一團,一個接著一個,不給他喘息的時間,完全是車輪戰(zhàn),這樣打下去哪怕是有再多精力也受不住。
可惜,場上清醒的人不多,連玉云詞自己都沒動。
細細打量,玉云詞竟然沉淪在幻境里,嘴角還掛著微笑,其他人要么同樣被幻境困住,要么被加了東西的酒或香爐迷暈,還能動彈的沒有幾個。
有能力走動的都來了。
圭堯扭扭脖子,踏著虛空走來,嘴角掛著張揚的笑:“沒印象了。
老東西,那本將今天就送你歸西,見見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