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珠倒是樂呵呵的,同嚴漌說:“哎呀,你這工作蠻好的。
天天出來玩,好舒服的哦,比我在家里呆著好多了。
下次我還來!”齊懷英咬著牙替嚴漌拒絕了自家老娘,外面這么危險,多活兩天是兩天。
自己從前拼命出外勤,才爬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換來母親在基地安穩(wěn)度日。
結(jié)果現(xiàn)在齊明珠女士居然主動提說要出來?真是嫌命長!“齊明珠!你倒是敢出來,人兒嚴漌敢?guī)銌??”“這有什么不敢的!嚴漌連黃笑笑都帶得,還帶不得一個我了?”齊明珠一臉理所當然,言語卻如驚雷劈進兩人心中。
嚴漌被這一句話驚醒,是啊,他把笑笑當什么了?黃笑笑實打?qū)嵤莻€孩子,最多也就六歲,自己整日這樣帶著她出任務他不惜命,可是不該不惜黃笑笑的命。
還是說,他潛意識把黃笑笑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才這樣嚴漌臉色不自然起來,反復地思考著自己的真實想法。
齊懷英見狀拉了拉母親,齊明珠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得不對,可是又不知如何挽回,于是杵在原地囁嚅了起來。
齊懷英打起了圓場:“好了好了,咱們確實該回去了!”“好耶!”黃笑笑歡呼了起來,她們說這老半天,只有這句是她愛聽的。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回到基地“占有”那個屬于她的西瓜了。
嚴漌一言不發(fā)地坐在后座,黃笑笑就坐在他身旁。
他的傷到今天就好得差不多了,若不細看,其實看不出來。
齊明珠心疼他,所以沒讓他開車,而是翻出來根尼龍拖車繩,幾人就這么破破爛爛,拖拖拉拉地上了路。
天空晴朗,蒼穹之下,黑車拖著白車,一路蜿蜒地行在黃土路上,跌跌撞撞地,也頗有一番風情。
是嚴漌和齊懷英等人難得的散漫慵懶,不用考慮工作上的事情,即便考慮也沒用。
幾人一路安靜著,各有所思,黃笑笑呼呼大睡,睡得天翻地覆,日夜顛倒。
她昨日幾乎睜著眼睛過了一夜,在數(shù)著時間等天亮。
嚴漌看著窗外,又看著躺在后座,頭倚在自己大腿的的黃笑笑。
黃笑笑的頭發(fā)比之前變黑了一些,是自己養(yǎng)得好,還是不好呢?嚴漌挑起一縷黃笑笑的發(fā)絲,摩挲起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些頭發(fā)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他手里蠕動著。
等他再一眨眼,又恢復了原狀。
嚴漌想,他是個自私的人,無理地把黃笑笑劃進了自己的范圍內(nèi)。
因為覺得是自己“救”了黃笑笑,所以無理地支配要求著黃笑笑,盡管黃笑笑并不聽話。
可他在黃笑笑會堅定地要求跟著他時,實打?qū)嵉厮闪丝跉狻?/p>
他是個小人,因為貪戀著黃笑笑純凈的信任,所以自我忽略了一切的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