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好不容易得到一個調(diào)侃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盡管昨天的那一通電話經(jīng)過了不少人耳中,不過話傳著傳著總是變了味兒。
嚴漌倒是無所謂,他不在意那些人背后說什么,只要不在黃笑笑眼前說,只要不在自己面前挑釁就無所謂。
嚴漌,是基地里典型的無派中立人士,人人都想拉攏他,可人人都拉攏不到他,所以人們恨他。
他們還憎恨嚴漌是基地里的農(nóng)學(xué)天才,卻忽視嚴漌的付出與汗水,漠視嚴漌日夜兼程的奔波。
只看見嚴漌住著單人宿舍,每月不限量供應(yīng)物資,還能拿著大量工點。
嚴漌做實驗,比對一頁又一頁的數(shù)據(jù),他們說是造假。
嚴漌下田,記錄一畝又一畝的植物,他們說是作戲。
嚴漌外出任務(wù),探尋一寸又一村的土地,他們說是去度假。
可實打?qū)嵉?,只有嚴漌親自走過的田地,能栽種出有生命力的植物來。
嚴漌是他們的希望。
可他們說,嚴漌不知背地里做了什么勾當,用了什么陰謀詭計,害死了別人種的植物。
又說嚴漌藏著掖著,不肯分享種植作物的技巧秘訣。
天知道,嚴漌沒有。
嚴漌留在a區(qū),也是因為a區(qū)得天獨厚的條件。
得益于這一切,他才有現(xiàn)在,也得益于這一切,他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嚴漌的溫和,來自于他對所有的不在意。
如果這世界要毀滅,就讓他毀滅。
只是嚴漌覺得可惜,他總覺得自己這一生沒有為自己活過。
可你如果讓他為自己活,他反倒覺得迷茫,為自己活,又是怎么活呢?黃笑笑,成為了他人生里短暫的支點,將支撐著他走去下一步,至于走多遠,走多久,他亦不知。
嚴漌給黃笑笑打開車門,昨晚洗腳時已經(jīng)檢查過黃笑笑的腳,傷口已經(jīng)好全,疤痕若隱若現(xiàn),今天讓她自己走路,不能慣壞了孩子。
黃笑笑扶著座椅下了車,嚴漌牽住了黃笑笑,帶她往實驗大樓里走去。
實驗大樓人來人往,年輕人居多。
行色匆匆,見到嚴漌也只是點點頭。
他們雖然對于黃笑笑有些好奇,不過嚴漌算得上他們半個頂頭上司。
上司的事情,最好還是少打聽。
一大一小,默默地向里邊走去。
一路黃笑笑對于這周邊的一切好奇極了,問問這個問問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