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漌,又幸福了。
只是,門口的敲門聲,似乎又在提醒他忘記了什么。
想起來了。
嚴漌,一個靈活的騰身翻滾,優(yōu)雅落地,躲開了黃笑笑的無影小腿沖擊波。
男人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珠,帶走零個歡呼,去開了門。
哦豁,不是齊懷英,是勞逸。
還沒等勞逸開口,嚴漌用拳頭捶捶xiong口,又指向勞逸,目光堅毅地點了點頭,就關(guān)上了門。
嚴漌:做兄弟,在心中,我懂你!“懷英讓我來喊你吃飯……”話還沒說完,勞逸看著關(guān)上的門,有點面面相覷了。
齊懷英回來之后,嚴漌的日子好過多了,黃笑笑也開心多了。
人生和樹生那叫一個滋潤,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去哪去哪。
那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雨天,細數(shù)起來,黃笑笑進入人類世界,已經(jīng)有三個月了。
大雨滂沱,人們都被困在家里。
原本這樣的日子里,黃笑笑都是屹立在風雨之中,堅定不移地守在原地。
她想,她該回去了。
至于身邊的嚴漌,一天天的,可閑了,不是帶孩子就是帶孩子,徹底地變成了家庭煮父。
成日地笑笑長,笑笑短。
好在笑笑沒有父母,不然嚴漌能把自己變成深閨怨男。
嚴漌潛意識里已經(jīng)認識到,自己對于黃笑笑的執(zhí)著程度超過了尋常收養(yǎng)人的地步,不過他本能地選擇忽視。
就像一個除了孩子什么的沒有的人,會選擇緊緊抓住孩子一樣,他也做出了這種舉動。
如果說,常年累月的寄宿,和父母長期地分居,讓他的生活和心靈變得像一片無所依靠的汪洋大海。
他是孤立的一片海,黃笑笑是突如其來的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片葉子。
黃笑笑是過客,一陣稍大的風浪就能吹走。
可嚴漌,在長期的壓抑之下,平靜水面下,是巖漿,是風暴,是水龍王。
他學著一切的人類規(guī)則,讓自己符合所有人的期待,不會討厭他,但也可能不會喜歡他,好像是個怪胎,但又沒那么怪。
嚴漌像是一團奇形怪狀的泥巴,成長過程里缺少人類直接的捏造塑形,于是自己學著人類的規(guī)矩與方圓,把自己變成了他理想中的人。
黃笑笑和他的聯(lián)系,出乎意料。
可是,經(jīng)歷這么多天,這么多事,他確認自己是被黃笑笑堅定選擇的監(jiān)護人。
孩子的無條件信任,是一件多么真摯又讓人感動的事情。
說來可憐,沒有人這么執(zhí)著地選過他。
除了大學里,小組任務(wù)做課題展示的時候;還有,幫舍友丟垃圾帶飯拿快遞的時候…嗯,除此之外。
黃笑笑看著窗外的天空,烏云密布,大霧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