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沒了那讓人心慌的東西,還多了把便于攜帶的防身兵器,走在回家的路上,腳步都輕快不少。
幾天后,綠樹成蔭的槐蔭街上吹起一陣陣秋風(fēng),卷曲的枝葉隨風(fēng)飄落,堆積在道路旁,在溫暖的秋日照耀下,褪去碧綠,染上黃棕。
秋收時節(jié),街邊的藥鋪難得閑一閑。
沒有客人上門,老板去了后堂吃茶,伙計坐在柜臺里打瞌睡,兩個少女坐在正對門面的桌后,吹著暖洋洋的秋風(fēng)閑聊。
“姑娘,今早我收拾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咱們房里多了一個藥杵?”
“原先那個磨壞了,我去打了個新的?!?/p>
“哦?!毕泊簺]有多想,又說起,“今兒上午,侯府的芳琴姐姐又送東西來了?!?/p>
侯府來人,開始沈姝云還覺得稀奇,次數(shù)一多,就沒什么有意思的了。
“這回送的什么?”
“一對鐲子,說是侯夫人不愛戴了,丟了又覺得可惜,便拿給姑娘戴著玩……我看那鐲子成色不錯,又是今年新興的款式,夫人怎么就不愛戴了呢?”
喜春小聲念叨,意有所指。
沈姝云捻著毛筆練字,懶得去想,“照舊放著,別理它?!?/p>
她不深究,喜春卻想問個究竟,“姑娘,侯府隔三差五就叫人送東西來,每回都說是侯夫人不舍得丟的舊物,可我怎么覺得,那像是特意送給姑娘禮呢。”
“他們好心送禮,咱們沒有拒絕的道理,只是別再應(yīng)什么準(zhǔn)話。”
“我知道。”喜春應(yīng)的干脆。
上回筵席,二人受了多少白眼,她可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至于沈姝云自己,本就因為縣主的排擠,不想再與侯府有什么瓜葛,如今又知道侯府同平昌王暗通款曲,說不定就是平昌王攻破朔州城時的內(nèi)應(yīng),她更不能再上門去了。
寫完一幅字,百無聊賴的看向鋪?zhàn)油忸^,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她微微皺眉。
“喜春,外頭那些個形跡可疑的人,今兒怎么一個都沒冒頭?”
“姑娘才發(fā)現(xiàn)呢?!毕泊嚎戳搜弁忸^。
“打從四天前,那些人就都不見了,說起來,姑娘那幾天都不在藥鋪?zhàn)\,許是他們看不到您,呆著沒趣兒便走了吧?!?/p>
這樣倒也解釋得通,但她更愿意理解成,裴香君生了一肚子的悶氣,過了一個多月終于消了,這才撤了監(jiān)視在她這兒的人。
“或許吧?!?/p>
沈姝云心里說不上高興,只盼著裴香君和宇文曜早日成婚,別再遣人來打擾她的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