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是定遠侯親自任命的一個姓蕭的將軍率軍出征,
直指南州。
如今她人快到京城,
戰(zhàn)火已經(jīng)從南州蔓延到朔州,
勝負難說,局勢仍不明朗。
她不通軍事,唯一清楚的是,
這輩子開戰(zhàn)的時間似乎比上輩子早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意味著什么,她想不明白。
她沒有兼濟天下的寬大xiong襟,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終于在到達京城時,
放下了執(zhí)念,再不過問有關(guān)朔州的事。
被下人們送進沈府,她秉著禮數(shù)先去拜見父親和繼母,又去見了一雙弟妹,禮貌的送上自己潛心抄寫的清心經(jīng),每人一本。
他們收下時尷尬的表情,沈姝云只裝作看不見。
經(jīng)書是她一個月前花二兩銀子從徐鶴年那里買的,早知道無論送什么好東西,
這家里的人都看不上,干脆送這心意最真、最不頂用的。
一開始,繼母還裝作很關(guān)心她的樣子,可她懶得演母女情深的戲碼,冷了對方兩回,繼母便在背地里翻起了白眼。
至于父親,每日念叨忙,不是公務(wù)就是外出交際,也不見他有什么政績,做了十多年的官,仍只是個六品主薄,暗中放印子錢,倒是斂了不少財。
他們不拿她當家人,她也不稀罕,得了空便出府去。
王安濟和絮娘的鋪子生意紅火,連帶著她這個大東家都賺的盆滿缽滿。
后見喜春學(xué)了好手藝,不忍埋沒她的才能,又忙著買新鋪子,給她開個點心鋪。
名下的生意多起來,鋪面、田地、產(chǎn)業(yè)都是進項,銀子每日流水般的進來,她與拂雪兩人打算盤打到天黑都算不過來,干脆請了專業(yè)的賬房先生替她料理,如此,只需她每月對一對賬簿,收取現(xiàn)銀或銀票即可。
繼母為了排擠她,讓她住沈府最角落的客院,反倒讓她省了不少心。
這院子與主院隔著一條巷一扇門,偏門則直達府外,關(guān)上與主院相通的門來,便自成一方天地。
起先一個月是她與拂雪住院里,邱山住在府中仆人房里,后來喜春搬來,她們?nèi)齻€便一起住,每日都熱鬧鬧的。
身邊有人陪,日日有事做,時間流過少女歡笑的容顏、沉甸甸的銀子、黃了又綠的枝葉,落在新生兒軟嫩的鼻尖。
轉(zhuǎn)眼已在京中過三載。
“寶兒,來姑姑這兒。”
“寶兒,看大勺子,長大了要不要跟我學(xué)做菜,每天都有好吃的?!?/p>
王家的百日抓周宴上,圓滾滾的王大寶穿著紅肚兜,被絮娘放在紅布上,等著他去抓紅布四周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