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頭被挑起,燭光和青年的身影一起照進她眼中。
十九歲的青年,穿一身紅底鎏金喜服,高大的身軀撐起寬大的外袍,緊實的軀體包裹在層層衣衫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對著她微微勾唇,未發(fā)一言,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在沈姝云茫然的注視下,他得意一笑,拇指輕輕碾過沾在自己唇上的瑰色口脂,舌尖舔了下,輕嘆一聲,“好甜。”
沈姝云倒吸一口氣,害羞地低下臉來,“你是不是喝多了?!?/p>
“沒?!彼呷プ肋?,雙手拿起兩杯合巹酒,又走回到她面前,“今天這樣的大日子,我怎么喝醉?!?/p>
景延坐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杯酒。
沈姝云愣愣看著酒杯,目光往門外逡巡,“喜婆怎么不進來?”
正說著,一只手捏在她下巴上,將她的臉轉(zhuǎn)了回來,對上青年紅撲撲的臉,。
“我叫她們都退到院子外頭去了?!闭f著,指節(jié)意味分明的在她腕骨上摩挲,漆黑的眼底是說不出的炙熱,“今日的繁文縟節(jié)已經(jīng)夠多了,此刻,我只想和夫人呆在一起。”
發(fā)覺他稱呼上的變化,沈姝云沒有深究,捏著酒盞,同他交纏手臂,喝下交杯酒。
溫熱的酒入喉,身子里如同落下一團熱氣,由內(nèi)向外散出熱來,漸漸生出潮悶來,不自然的拉了拉領口。
“還是喝不慣?”景延微笑著看她,將酒杯放回桌上,重新走回床邊,一邊邁步,順手脫了大紅的外袍,解了頭頂?shù)慕鸸凇?/p>
新娘子兩頰升上潮紅,仍帶著清明的眼睛水靈靈地望向他,看得他心底那股沖動更加熱烈,忍不住滾了滾喉結。
俯身去替她摘下鳳冠,發(fā)釵,柔順的青絲如瀑般從指間垂落,撩撥得景延心猿意馬。
他抬手輕輕撫上她紅潤的面頰,在她“唔嗯”的應答聲中,吻上她的唇瓣,攫取她唇齒間濃醇的酒香和口脂的甜膩,越陷越深。
沈姝云感覺周遭的空氣越來越潮shi,腰帶被扯松,一雙小心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正層層剝?nèi)ハ卜?,身上的重量減輕,白嫩的肌膚接觸到空氣后,那雙手挪去她腰間,緩緩將她放倒在床上。
“蠟燭……”喘息的間隙,她雙手推在青年xiong口,示意他將燭光熄滅。
一向沉穩(wěn)的青年,此刻急躁的不成樣子,肌膚泛紅,莽撞又躁動,將她揉在懷里,吻了又吻。
“你我大婚,洞房的紅燭要燃到天明,才是好意頭?!彼麗鹤鲃“銚纹鸢脒吷碜?,描摹她暴露在燭光中曲線分明的胴體。
酒勁上頭,又被吻到神志得黏黏糊糊的,沈姝云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只得抬起手臂去夠床帳。
指尖觸及床帳時,溫柔的掌心附上來,替她放下了床帳,遮住透進來的燭光,落下一片昏暗的陰影,藏起了她被水霧朦朧的雙眼。
“阿姐,抱緊我……”
“阿延……”
紅燭泣淚,素白生花,有情人終成眷屬。
夜半時分疲憊睡去,再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一身的汗shi不知何時被洗凈,身上除了些許酸軟,與尋常并無不同。
沈姝云嘗試著翻身,一動才發(fā)現(xiàn),身子骨像散了架似的,哪兒哪兒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