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好,
與你有何關(guān)系?!?/p>
第一次見徐鶴年,
景延當(dāng)他是個知禮守節(jié)的翩翩君子,樣樣都比自己強(qiáng),才哄得沈姝云一顆心全撲在他身上。
如今再看,
他有什么好?生得如此清瘦,相貌甚為普通,穿著打扮一點(diǎn)不像個舉人,
倒像是私塾里教小孩子讀書的貧苦先生——真如阿姐所言,他什么都沒有,只有一顆真心。
要論真心,自己也有,不比這個窮舉子的真心差。
感受到少年的惡意,徐鶴年忍不住蹙眉:果然如傳聞的那樣,沈姑娘是叫這莽撞的武夫給軟禁了,如此傲慢又不懂禮數(shù)的少年,
真不知沈姑娘在他身邊受了多少委屈。
“有婚約在此,我是沈姑娘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今日我來見她,要帶她走?!?/p>
徐鶴年理直氣壯的從懷里拿出紅箋婚書,只往少年面前擺了一下就迅速收了回去,生怕這狡詐的人搶走它。
景延只看了一眼,那婚書上用朱砂筆寫下的名姓與生辰八字,確實(shí)是沈姝云的筆跡。
他暗暗咬牙,憤怒的看著眼前人,“在本王面前口出狂言,要帶走本王的人,你是仗著有功名在身還是覺得憑一紙婚書,本王就奈何不了你?”
馬車?yán)锏纳蜴朴X察到氣氛不對,景延從未在她面前以勢壓人過。
她忙撥開門簾,制止二人的爭論。
“徐郎君,你誤會了,我與靖安王是……是相識多年的舊友,此次回到朔州城,也是應(yīng)王爺相邀,重游故地。”
溫婉的女子一露面,二人的眼神都不由得落到她身上,一身水青色的衣衫,搭著嫩黃色的對襟,腰間系著墜白玉珠的綠色絡(luò)子,清新淡雅的妝扮,更襯得她容貌絕艷,像畫里走出來的天仙似的。
分別幾年,她徹底長開了,無論是容貌還是身形都多了幾分女子嬌艷的韻味,連眼尾一抹綠染開的嫣紅都像是抹上去的胭脂,勾魂奪魄般美得叫人移不開眼睛。
徐鶴年見她皮膚雪白,精神不差,心想不像是遭受軟禁迫害的模樣,又聽她所言,懷疑自己真誤會了什么。
他尚在猶豫,景延的眉頭已經(jīng)凝重得快要結(jié)出冰來。
珍藏在身邊的寶貝就這么被人看了去,他恨的牙根癢癢,想要攔她,又怕在“外人”面前叫她失了臉面,只能忍著不滿趕人走。
“今日我陪沈姑娘在城里逛了一圈,如今都已經(jīng)累了,徐郎君請把路讓開,叫我們回府,也好讓沈姑娘休息休息。”
即便是王府側(cè)門前的巷子,也寬得能并排走三輛馬車,景延刻意讓他讓路,就是趕客。
他與阿姐的親密關(guān)系,更沒必要告訴這個書呆子。
徐鶴年已經(jīng)在懷疑自己的到來是否沖撞了沈姝云,簽下婚書的時候,彼此約定過,不許干擾對方正常的交際和生活。
他疑惑的看向沈姝云,希望從她的眼神中能得到自己該做什么的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