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竹林中吹來清涼的風(fēng),景延從軍營回來,先去洗澡換了身干凈衣裳,才急匆匆往翠竹堂來。
熟絡(luò)地進(jìn)了院子,推開房門。
自從沈姝云答應(yīng)留下,翠竹堂的門就再也沒關(guān)實過,夜夜為他留著一扇門,點著一盞燈,成為他心里那點逐漸燃起的火,升起的星。
進(jìn)得屋來,撥開帷幔,就見側(cè)躺在床上的女子背對著他,身上的內(nèi)裙貼身垂落,勾勒出玲瓏婀娜的曲線。
包扎在頸間的棉布浸出些許藥香,后頸下
,包裹在紗衣中的是美人白皙的后背,骨感的蝴蝶骨往下,是曲線優(yōu)美的背脊和不盈一握的纖腰。
她已經(jīng)習(xí)慣在枕邊為他留一個位置,無論是否出自真心,這因他而生的習(xí)慣,都足以讓他喜悅?cè)f分。
景延解了外衣躺上去,手臂搭上那纖腰,摟住她的身子往自己懷里送。
他的臉頰緊貼在她的后頸,呼吸間感受著她的心跳,敏感的關(guān)注著她的呼吸聲,聽到那短暫的喘氣,便知她沒有熟睡。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于清風(fēng)朗月,愛人在懷。他能想象到的幸福,都在這一刻了。
“阿姐,終于只有我們兩個人了?!?/p>
他已經(jīng)知曉拂雪與邱山離京,知曉沈姝云安撫下了王家的人,也知她今年到如今,都沒有給徐鶴年寄信……此時此刻,他就是她身邊最親近最重要的人。
灼熱的掌心撫過她微涼的手臂,指節(jié)輕蹭在她的鎖骨上,癢感像螞蟻一樣從指尖傳過來,連帶著他整個身體都變得不受控制。
少年滾了滾喉結(jié),手上使力,將側(cè)躺的沈姝云掰正過來,按在枕上。
他臉頰浮上紅暈,呼吸粗重。
“阿姐,讓我親親你?!?/p>
沈姝云只裝作什么都沒聽見,閉著眼睛不肯看他,也不想給予任何回應(yīng)。
“我知道你沒睡,我聽到了你的心跳?!彼p聲說著,耳朵貼到了她心口上,微笑起來,“心跳變快了……阿姐,你是在緊張嗎?”
那溫柔的吐息拂過xiong口,帶著撩撥意味的話語一字一字蹦出來,沈姝云的心跟著一緊一松,哪里還能裝睡保持冷靜。
“別太過分了?!彼焓忠ニ念^發(fā),反被他抓住,十指相扣在枕邊。
氣惱地睜開眼睛,一雙深邃的眉眼就在面前緊盯著她,守株待兔。
對上她的視線,景延難得露出發(fā)自真心的笑,“你心里是有我的,哪怕你不說,我也知道?!?/p>
為他心軟,為他妥協(xié),為他放棄原則。
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薄唇吻下去,含住那柔軟的唇瓣,唇齒相依,在無月的夜里偷得一絲兩心相知的甜蜜。
一顆心為她跳動,為她喜,為她憂,為她患得患失,生出這無盡的欲望。
只為她。
“你會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