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攬月緩步前行觀察著宮室的擺設(shè),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這里的確有人住過,但不知何故空置了幾年。
不過即便時間久遠(yuǎn),她依稀能從宮室內(nèi)的布置感到主人家是個溫柔生活簡樸的女子。
忽然江攬月的注意力落在墻上掛著的仕女圖,美人坐在亭中溫柔地望著湖邊玩鬧的父子,那對父子也在溫柔地朝她招手,畫里的一家三口看著便覺幸福。
看著此畫江攬月神情恍惚,曾幾何時她也曾幻想過與夫君孩子的日常相處。
“夫人怎么愁眉不展,可是遇到煩心事?”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低沉微啞的男聲,江攬月神情一怔,慌忙退后兩步轉(zhuǎn)身:“民女江攬月,參加陛下!”
君堯眉頭微挑,嘴角的笑意若隱若現(xiàn),詢問道:“你怎知是我?”
江攬月不敢抬頭直視圣顏,溫聲道:“方才李公公與民女說過陛下會來。”
“哦?是嗎?”君堯略帶可惜地嘆氣,看向江攬月的眸子遺憾中帶笑:“朕還以為夫人與我心意相通,這才巧合來此幽會~”
君堯溫?zé)岬暮魵饴暼堑媒瓟堅露影W,她面露難堪,往后急急退了幾步:“陛下慎言!民女和陛下清清白白,并不存在幽會一言?!?/p>
江攬月咬緊牙關(guān)面上很是為難,然她眼中堅定,似乎只要君堯敢做出不好的行為,她便會撞柱而亡。
“夫人這幅寧死不從的模樣,是覺得朕是喜歡強人所難的登徒子?”君堯悶笑出聲,興致勃勃地欣賞她不斷變化的表情。
“民女不敢!”
說是不敢,江攬月的手心都攥白了,眼底的堅決分明呈現(xiàn)死意。
君堯眉頭微蹙,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朕第一次見到夫人便心悅之,朕欲封你為妃,夫人意下如何?”
“陛下不可!”
江攬月心中大駭驚慌失措地下跪磕頭,身上帶著明顯的顫意,君堯面露不悅:“怎么?夫人看不上朕?”
江攬月聞言身子更彎了幾分,她眼眶透紅濕潤,顫聲解釋:“民女蒲柳之姿不堪為陛下的妃嬪,還請陛下收回成命?!?/p>
“可是朕覺得你挺好的,就喜歡你這款,要是朕執(zhí)意納你為妃,你耐如何?”
聞言江攬月眼中閃過死意,謙卑又不失堅定:“陛下高貴之軀,不應(yīng)該與我這樣的和離棄婦攪合在一起,若是陛下執(zhí)意收妃,為保陛下清譽,民女只能裝死在這兒?!?/p>
“大膽!朕是天子,你竟敢抗旨!”君堯瞇著眼,心情有微妙變化。
她這般決絕,甚至不惜以性命為代價也要抗旨,為的會不會是他?
懷著這份期盼,君堯喉結(jié)微動,話音一轉(zhuǎn),帶著蠱惑道:“夫人莫不是心有所屬,所以才抗拒于朕?”
“讓朕猜一猜,夫人的心儀之人是……魏遲?”
江攬月神色自若,眸底帶著厭惡,君堯唇角弧度越甚,淡漠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看來不是他!莫非是……你的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