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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空談?wù)`國，實(shí)干才能興邦?。ǖ?頁）

趙牧放下茶杯，目光平靜地看向激動得臉色發(fā)紅的太子，有些鄭重的問道：“殿下以為，這世家為何敢撂挑子？”

“不就是因?yàn)樗麄兒V定這門檻，除了他們的人，別人邁不過去，或者邁過去了也干不好?！?/p>

“那咱們就把這門檻，換成他們不熟悉甚至不屑一顧的路子。他們擅長引經(jīng)據(jù)典，長袖善舞？”

“那咱們偏考田間地頭的智慧，案牘勞形的本事！”

“他們壟斷經(jīng)學(xué)傳承？”

“咱們就考活生生的世間百態(tài)，治國安邦的實(shí)策！”

趙牧的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洞悉：“空談只會誤國，唯有實(shí)干方能興邦！”

“殿下，我這新六藝，考的就是‘實(shí)干’二字！”

“考的就是能不能彎下腰，看清地上的土坷垃?！?/p>

“考的能不能靜下心，理清賬冊里的糊涂，能不能硬起心，斷明人世間的是非！”

“這。。。。才是朝廷真正需要的君子！”

“而不是一群只會在象牙塔里雕琢文字的文人雅士！”

“彎下腰…看清土坷垃…”李承乾喃喃重復(fù)著，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那是一種撥云見日，豁然開朗的狂喜，更夾雜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世家擺爛？癱瘓朝政？想用這種下作手段逼朝廷就范？

“好！”李承乾猛地一拍矮幾，震得杯盞叮當(dāng)作響!

“好一個空談?wù)`國！”

“好一個實(shí)干興邦！”太子霍然起身，臉上因激動和酒意泛著潮紅，眼神卻亮得驚人，再無半分之前的頹唐煩悶，“離了張屠戶，咱們就自己磨刀，自己宰豬！”

“還要宰得比他們更漂亮！”

“因?yàn)檫@。。。。。才是真正的天下英才盡入吾彀中！”

李承乾一把抓起矮幾上那張寫滿了魔改六藝的黃紙，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fēng)，那粗糙的竹紙邊緣甚至被他捏得微微卷曲。另一只手則緊緊攥著記錄了要點(diǎn)的硬皮小冊子。

“趙兄，大恩不言謝！”李承乾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亢奮和沙啞，他朝趙牧深深一揖，“我這就回宮，立刻召集房相與舅舅他們議定章程！”

“今冬籌備，明春開科！我要讓天下人看看…”

話音未落，李承乾卻不知突然想起什么，那臉上的潮紅迅速褪去幾分，興奮的語速也緩了下來，抓著黃紙和小冊子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節(jié)再次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