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那孽障,他的前程在府試,在于朝堂!”
“不是在平康坊跟一個歌姬置氣!”
他眼中寒光閃爍,轉(zhuǎn)向盧平:“閱卷那邊,才是真正的戰(zhàn)場!”
“周正禮那邊,可都打點好了?”
“老爺放心。”盧平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周正禮早年受過崔家大恩,崔公已暗中牽線,不過此人貪財又懼上,最是滑頭?!?/p>
“東宮雖有《通鑒》為尺,但判卷終需人手?!?/p>
“周正禮剛省道禮部,又是此次京兆府試的副主考之一,負責(zé)初閱和部分復(fù)核,位置關(guān)鍵得很?!?/p>
“他已收下重禮,答應(yīng)在判卷時,對咱們幾家子弟的卷子,遇有模棱兩可之處,一律從寬,能提則提?!?/p>
“而對那些寒門,特別是張遠王二那幾個冒頭的泥腿子……那自然是雞蛋里也要挑出骨頭!”
“好!”盧承慶緊繃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東宮想用一本破書定乾坤?做夢!”
“筆桿子殺人才不見血!“
“告訴周正禮,事成之后,還有重謝!”
“但讓他務(wù)必謹慎,別留下把柄?!?/p>
“還有,聯(lián)絡(luò)其他幾家,府試那日務(wù)必讓族中子弟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考場上用真本事壓過那些泥腿子最好!”
“如此……雙管齊下,我看他東宮新政,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平康坊,天上人間。
頂層雅閣,趙牧整個人癱在她上,神游四海。
一旁的云袖,抱著琵琶輕聲吟唱著公子給的新曲兒。。。。
阿依娜輕手輕腳的進來,將一份薄薄的密報放在矮幾上。
“公子,夜梟急報?!彼穆曇魤旱煤艿停瑤е唤z凝重,“盧家盧兆麟,近幾日行為乖戾,多次在家中咒罵天上人間,尤其……尤其對奴婢和云袖姐姐出言不遜。”
“其父盧承慶似有約束,但效果不大?!?/p>
“另,盧家管事盧平,近日與剛升入禮部的前萬年縣令周正禮密會頻繁,地點隱蔽,夜梟的人未能探得具體內(nèi)容?!?/p>
“周正禮?”
“當(dāng)真看不出來,那個濃眉大眼的萬年縣令,竟然也投靠了世家?”趙牧眼皮都沒抬便嘀咕著。
可隨后卻又鼻腔里懶懶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