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邊,趙牧望著商洛縣稀疏的燈火道:“我們要的就是打草驚蛇。”
“看看這條蛇,到底藏得多深,又會往哪個方向竄?!?/p>
是夜,趙牧并未閑著。
他讓阿依娜派出夜梟的好手,暗中監(jiān)視縣衙大牢以及縣令的府邸。
同時,他也讓老錢通過商會的渠道,打聽商洛縣及周邊,有哪些勢力與漕運關聯(lián)密切,或者近期有無異常的人員流動。
果然,下半夜,監(jiān)視縣衙的夜梟傳回消息。
子時過后,有一名身著便服的人悄悄進入了縣令的書房,密談了近半個時辰才離開。
隨后,便有衙役騎馬出了城,方向似乎是往東而去。
“東邊……那是去往河南道,漕運重鎮(zhèn)的方向。”趙牧得到回報,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對方果然坐不住了,開始向上通風報信。
次日,趙牧仿佛真的在休整,帶著阿依娜在商洛縣城內(nèi)閑逛,品嘗當?shù)匦〕?,甚至還去了一處香火不錯的道觀上了柱香,神態(tài)悠閑,全然不像是剛經(jīng)歷過刺殺的人。
然而,暗地里的交鋒卻在持續(xù)。
老錢那邊打聽到,商洛縣內(nèi)最大的車馬行和兩家貨棧,背后都有漕幫的影子。
而藏在暗中的夜梟也確認,昨夜出城的衙役,快馬加鞭,正是趕往漕運樞紐之一的滎陽。
下午,那位昨夜密會縣令的師爺,竟主動登門拜訪趙牧,態(tài)度恭敬。
“趙東家,昨日受驚了,我家老爺已加派人手調(diào)查此案,定會盡快給東家一個交代?!睅煚斉阒δ?,話鋒卻是一轉(zhuǎn),“只是……此案錯綜復雜,牽扯可能甚廣。”
“我家老爺?shù)囊馑际?,東家行商不易,何必卷入這等是非漩渦?”
“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p>
“那兩名匪徒,按尋常劫道處置了便是?!?/p>
“我家老爺愿做中間人,讓背后之人給東家一份滿意的壓驚費,并保證此類事情絕不會再發(fā)生?!?/p>
“不知東家意下如何?”
這是來談判,也是來施壓了。想用錢和承諾,讓趙牧閉嘴。
趙牧聽著,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半晌才道:“師爺?shù)暮靡?,趙某心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