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聲短促而有力的低喝從李承乾喉間迸出,如同金鐵交鳴,震得燭火都為之一晃。
連日來因鹽價崩盤、河東生亂而壓抑的沉重。
此刻都被這消息帶來的狂喜與即將到來的清算快意沖散大半。
“三次截殺?”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如同出鞘的利刃,冷冷說道,“看來咱這位魏王殿下,是真急紅眼了?!?/p>
“傳令!”李承乾臉一黑,便當即下令。
“加派一隊百騎司精銳,即刻前往驛站接手人犯!”
“給孤看好了!”
“若少了一根汗毛,提頭來見!”
“是!”張玄素肅然領命,立刻轉身安排。
李承乾這才撕開火漆,抽出里面的信紙。
目光如電,飛快掃過上面鐵畫銀鉤的字跡。
主犯供認不諱,簽字畫押。
截獲的密信上魏王府獨有的暗記清晰可辨。
用于收買煽動者的銀錠底部,卻赫然打著五姓七望各自的印記……
雖說沒有魏王府的,但這樁樁件件,鐵證如山,環(huán)環(huán)相扣,形成一條無法斬斷的鎖鏈,死死套在了這些豪門世家的脖頸上!
一股熾熱的洪流在李承乾胸中奔涌。
涼州!
這顆險些引爆的毒瘤,終于可以被徹底剜除!
趙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竟能讓孤的東宮得到這人贓俱獲的利刃!
李承乾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目光變得銳利而沉穩(wěn)。
“劉仁軌那邊,可有消息?”
話音剛落,殿外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新任轉運使劉仁軌一身風塵仆仆的戎裝,甲胄上猶帶未干的雨跡和點點泥污,大步流星踏入殿中,抱拳行禮,聲音洪亮如鐘:
“臣劉仁軌,參見太子殿下!”
“河東急報!”他臉上帶著長途奔波的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大亂初定后的振奮道,“微臣啟稟殿下,解州鹽場騷亂已平!”
“微臣奉殿下令旨,雙倍補發(fā)積欠工錢,以工代賑,現(xiàn)錢日結,鹽工人心已安!”
“那為首煽動作亂者七人,已全部拿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