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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從不會安慰人的趙牧（第3頁）

片刻后，云袖抱著琵琶走了進來，微微屈膝：“公子?！?/p>

她的聲音比平日更輕軟幾分。

“坐吧，云袖。”趙牧指了指窗邊的繡墩，自己則在對面的軟榻上坐下，“今日隨意彈些曲子便可。”

云袖依言坐下，調(diào)試了一下琴弦，深吸一口氣，指尖再次落在弦上。

依舊是《清心謠》，一首本該令人心緒平和的曲子。

起初幾句尚算平穩(wěn)，但很快，那不易察覺的顫抖又出現(xiàn)了，尤其是在輪指和揉弦時，總顯得底氣不足，仿佛生怕用力過猛會驚擾什么，又或是弦音一響，會招來不可測的危險。

曲至中段，一個泛音本該空靈悠遠(yuǎn)，她卻按得有些飄忽，音準(zhǔn)微失。

趙牧并未看向她，目光落在搖曳的燭火上，忽然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卻清晰地傳入云袖耳中：“弦急易斷，心慌則音散?！?/p>

云袖指尖猛地一顫，一個刺耳的雜音突兀響起。

她倏然停手，抱緊了琵琶，臉頰泛起一絲窘迫的紅暈，低聲道：“奴婢……奴婢技藝不精，擾了公子雅興?！?/p>

“你這丫頭，我是不是說過，技藝無關(guān)緊要?！壁w牧這才緩緩轉(zhuǎn)過頭，目光沉靜地落在她臉上，“而心緒不寧，縱有伯牙之技，亦難奏流水之音?！?/p>

趙牧其實知道，這丫頭看似平靜，但顯然是還在因為之前那件事后怕呢。

不過，他卻也沒有問云袖在別院經(jīng)歷了什么，更沒有問她是否害怕。

言語間，糾仿佛那些驚心動魄的遭遇從未發(fā)生似的。

他只是看著她，語氣依舊平淡：“你既已歸來，安然坐于此地?fù)崆伲闶莿僬??！?/p>

“勝者，不當(dāng)總是回望敗者之影，更不該畏懼那些已被陽光驅(qū)散的魑魅魍魎?！?/p>

云袖怔怔地聽著，心中的驚惶和委屈仿佛被這句話輕輕戳破了一個口子。

她下意識地辯解：“奴婢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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