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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山莊夜弈深，秦老爺嘆困（第2頁）
“還有那輪換制！”李世民聲音拔高，顯得更愁了，“我在江南那幾個州的生意伙伴，都是十幾年交情的老熟臉了，彼此知根知底，生意往來也順暢。”
“結(jié)果好嘛，一紙調(diào)令，全換了！”
“新來的官兒臉是生的，脾氣秉性一概不知，是貪是廉？”
“是通情達(dá)理還是刻板教條？”
“全得重新打點，重新揣摩！”
“這得耗費多少精力，多少銀錢去打點關(guān)系？”
“成本嘩嘩地往上漲！”
“這……這還真是朝廷一動嘴，我們跑斷腿，錢袋子遭殃??！”
他唉聲嘆氣，偷眼去瞧一言不發(fā)趙牧，見對方還在一臉認(rèn)真的研究棋局的，仿佛沒聽見似的，便又加重了語氣，試探著問道：“趙小友，你見識廣，給老夫說道說道。陛下這般……這般雷厲風(fēng)行，步子是不是邁得太大，太急了點？”
“就不怕底下承受不住，生出更多亂子來？”
“老夫這心里，實在是……擔(dān)憂得很?。 ?/p>
他刻意模糊了焦點，將商業(yè)上的困擾上升到了對朝局的“擔(dān)憂”。
趙牧終于停下了思考，隨后拈起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一個空缺處。
這一落，原本有些滯澀的棋局仿佛瞬間活絡(luò)了一些。
“秦老哥。。。。。?！壁w牧這才開口，聲音不高，帶著點閑聊的隨意道，“你這抱怨聽著在理，卻像是只盯著腳底下水坑，沒看見前頭平整的大道?！?/p>
李世民一愣：“哦？此話怎講？”
“你說審計司嚴(yán)苛，底下人束手束腳?！壁w牧拿起酒壺，也給李世民空了的杯子續(xù)上一點，“可你想想，以前那些靈活的開銷，里頭有多少是喂了碩鼠，填了無底洞？”
“如今規(guī)矩嚴(yán)了，雖然看似麻煩，實則是逼著大家把生意做得更清白更規(guī)矩罷了?！?/p>
“光是這一點，你能省下的恐怕比打點那些靈活開銷的還要多吧？”
“這就像好比洗衣服，搓洗的時候費勁，還濺一身水！”
“可洗完了穿著清爽踏實?！?/p>
“所以這事兒你得從長遠(yuǎn)看，到底是虧是賺？”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再說那輪換制，換掉老熟臉，短期看確是損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