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知道瞞不過你!”李世民撫掌笑道,“這是宮里……咳,是我那在將作監(jiān)任職的老友,前幾日接待一支來自極西之地的番僧使團(tuán),對方贈予的禮物,說是叫什么月影幽蘭,生于雪山之巔,極難采摘,有凝神靜氣之效?!?/p>
“他們幾個老家伙琢磨了半天,也不知如何栽種,更不知其底細(xì)。”
“我一想趙小友你見識廣博,說不定認(rèn)得,就干脆重金請了,搬到你這兒來!?!?/p>
李二這話半真半假,東西確是番僧所贈。
但他拿來,更深的目的卻是借此打開話題,觀察趙牧對域外之物的反應(yīng)與見識邊界。
“月影幽蘭?”
“這名字倒是風(fēng)雅。。。。。?!壁w牧一臉認(rèn)真的拈起一片紫色葉片,在指尖輕輕揉搓,又湊近聞了聞那冷冽的香氣,沉吟道:“不過依我看,這東西恐怕沒那么簡單。”
“其香氣獨特,初聞寧定,久嗅之下,卻隱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亢奮之感?!?/p>
“若真是生于極寒險地,或許本身帶有某種特性,用以抵御嚴(yán)酷環(huán)境。”
“用來觀賞或少量入藥或許尚可,大面積種植或長期使用,還需謹(jǐn)慎驗證?!?/p>
“是藥是毒,猶未可知?!?/p>
不過放下葉片,趙牧語氣卻又轉(zhuǎn)為隨意道:“說起來,這些番僧能從萬里之遙帶來此等活株,其國其民,必然也有不凡之處。”
“其實,秦老哥,這大唐之外的疆域之大,卻也是無奇不有啊。。。。?!?/p>
“就好比這南海以南。。。。?!壁w牧收下這月影幽蘭,卻是將話題順勢一轉(zhuǎn),仿佛只是閑聊般提起道,“除了咱們知道的香料珍珠,還不知道藏著多少類似這般奇特,甚至可能更有價值的東西?!?/p>
“只是,海路艱險?!?/p>
“風(fēng)暴海盜,錯綜復(fù)雜的各方勢力,想要安穩(wěn)地把好東西運回來,不容易啊?!?/p>
李世民聽著,心中暗自點頭。
此子不僅識貨,更能一眼看到事物背后的風(fēng)險與機(jī)遇,這份敏銳遠(yuǎn)超常人。
他順勢嘆道:“小友所言,真是一語中的?!?/p>
“老夫家中也有些生意想涉足海貿(mào),但一聽聞這海上風(fēng)險,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出了大唐境域,那海盜肆虐不說,那些南洋小國的官員,也是層層盤剝,利潤十成能落到手里三四成就算燒高香了?!?/p>
“聽說還有個叫什么鯤鵬會的組織,在那邊勢力很大,亦正亦邪,更是讓人心里沒底?!?/p>
李二刻意提及鯤鵬會,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趙牧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