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兮福所倚。
這場災難性的風暴,竟可能將他們帶到了目標附近?
阿依娜精神一振:“能否確認?”
“需要天氣放晴,重新觀測星辰。”墨衡急切道,“只要能看到北辰和輔星,我就能確定我們的位置!”
接下來的兩日,船員們在修復船只和恢復體力中度過。
天空依舊陰沉,海霧彌漫,無法觀星。
焦慮和期待在沉默中蔓延。
阿依娜下令船只在一片相對平靜的海域緩慢巡弋,等待時機。
終于,在第三個夜晚,云開霧散,璀璨的星河再次籠罩天穹。
墨衡幾乎是撲到他的儀器前,不顧船身搖晃,全神貫注地測量,計算,比對……良久,他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狂喜:“找到了!我們……我們真的在附近!”
“偏西南五十里,按照海圖標注,那片傳說中虛無之海的入口,應該就在東北方向!”
絕處逢生的巨大喜悅瞬間沖散了連日的陰霾。
阿依娜強壓下激動,立刻下令:“調整航向,東北!全速前進!”
“夜梟大哥,加強警戒!”
幾乎就在探索號于風暴中掙扎并意外發(fā)現轉機的同一時間段,長安城。
龍首原山莊的書房內,氣氛卻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凝滯。
距離探索號離港已過去近二十日,按照估算,船應已深入遠海,音信全無。
趙牧面上依舊平靜,但指尖無意識敲擊桌面的頻率,卻透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灼。
鄭黨掀起的政治風波并未停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數名御史聯名上奏,咬死“牧云商會擅造艦船,形制逾矩,恐有異圖”不放,言辭愈發(fā)尖銳。
太子李承乾雖竭力周旋,但壓力明顯增大。
更讓趙牧警惕的是,嶺南林夫人傳來急報:西域商人薩阿德留守廣州的心腹,近日活動異常頻繁,不僅重金賄賂了市舶司的小吏查閱舊檔,更暗中接觸了幾名曾被阮文山招募后又因各種原因離開的老海狗,打聽的核心問題直指“觀星導航”和“東海古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