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的意思是…。。。。”聽到這話,李承乾眉頭緊鎖:“前朝便開始的科舉制度?”
“正是!”趙牧微微一笑。
“額。。。?!崩畛星读艘幌拢樕下冻龊敛谎陲椀目嘈?。
“趙兄有所不知,如今科舉選上來的那些人…”
“文章錦繡者不少,可一放到實務(wù)上,十個有八個是銀樣镴槍頭,要么不通庶務(wù),連個錢糧冊子都算不明白,要么干脆就是空談?wù)`國,滿嘴仁義道德,碰到真章就束手無策。”
“前年有個進士放去做縣令,連春耕該督促修水利還是先防蝗災(zāi)都分不清輕重緩急,差點誤了農(nóng)時!”
“當年父皇復(fù)立科舉之初,一開始還高興的不行?!?/p>
“說什么天下英才盡入吾彀中。。。。。”
“可結(jié)果呢?”李承乾說著,一臉嫌疑的搖頭道,“這些所謂的英才,比起世家精心培養(yǎng)從小耳濡目染庶務(wù)的子弟,差得不是一星半點?!?/p>
“所以這科舉取士,取來的多是些…書呆子!”
“如何頂?shù)蒙夏切┝烫糇拥目杖???/p>
李承乾語氣里充滿了懷疑和不甘。
“書呆子?”趙牧輕笑一聲,那笑聲里帶著洞悉世事的了然,“那是因為你們?nèi)缃窨嫉模褪菍iT培養(yǎng)書呆子的東西!”
“而且出題的主考官,還是世家出身的官員?!?/p>
“能選出真正的實干人才就怪了!”
“所以啊,眼下朝廷的科舉選拔出來的官員?!?/p>
“多都放在翰林院里皓首窮經(jīng),或是一些不入流的地方?!?/p>
趙牧說著,身體微微前傾,眼神銳利了幾分,盯著李承乾:“殿下覺得,一個官兒,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能把《論語》《孟子》倒背如流,寫出花團錦簇的駢儷文章?還是能明察秋毫,斷清民間雞毛蒜皮的案子?”
“是能在紙上談兵,引經(jīng)據(jù)典滔滔不絕?”
“還是能看懂山川輿圖,籌劃一方水土的營生?”
“是滿口之乎者也的清高?”
“還是能鉆進田壟,知道一把鋤頭怎么用才省力,知道一斗粟米能活幾口人?”
一連串的質(zhì)問,如同小錘敲在李承乾心上。
他張了張嘴,竟一時啞然,卻又忽然恍然大悟!
是啊,朝廷需要的是能做實事的官,而不是只會掉書袋的酸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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