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確實覺得有些膩了。
天天不是琵琶就是胡旋,不是清唱就是小調(diào),翻來覆去就那些花樣。
他某日午后閑著無聊,便攤開紙筆,隨手寫了個故事梗概。
故事骨架取材于東漢班超投筆從戎,經(jīng)營西域的典故,但在他筆下,班超成了智勇雙全,口才了得,關(guān)鍵時刻還能隨手搞點“小發(fā)明”,比如改進(jìn)一下驛傳方式,利用地理環(huán)境搞點聲光效果嚇唬敵人的傳奇人物,劇情充滿了以少勝多,分化瓦解,奇謀妙計。
甚至還穿插了點西域公主若有似無的單相思橋段,可謂雅俗共賞,爽點十足。
他叫來云袖,把幾張寫滿字的紙遞給她:“喏,找個腦子活泛的說書先生,把這本子潤色一下,加點俏皮話,節(jié)奏弄快些?!?/p>
“再找?guī)讉€身段好,眼神有戲的武生,幾個聲音洪亮能吼住場的凈角,找個能彈《十面埋伏》也能來點西域調(diào)子的樂師?!?/p>
“咱們排個新玩意兒?!?/p>
云袖接過一看,略顯茫然:“先生,這是…要唱大戲?可這詞…”
“差不多那意思吧,不過沒那么啰嗦,不用咿咿呀呀水時長…呃,不用唱半天。”
趙牧也懶得詳細(xì)解釋“話劇”的概念。
“就當(dāng)是…帶點身段表演,加了妝造和背景樂的說書?!?/p>
“名字就叫《定遠(yuǎn)侯西域傳奇》,聽著唬人就行?!?/p>
于是,天上人間后院的一處偏廳臨時被改成了排練場。
說書先生捧著趙牧那半文半白,偶爾還蹦出幾個“搞定”,“氣場”之類古怪詞匯的“劇本”,看得一頭汗,只能硬著頭皮和武生,樂師們連比劃帶猜地琢磨。
云袖則被趙牧指派為“總制片兼財務(wù)總監(jiān)”,負(fù)責(zé)協(xié)調(diào)各方和……痛快地掏錢。
排練現(xiàn)場時常雞飛狗跳:“張師傅,您這摔得太假了,得真撲!”
“李大家,您這念白得帶點殺氣,不是讀書!”
“音樂!音樂跟上!這里要緊張起來!”
趙牧偶爾溜達(dá)過來看一眼,往往只丟下一兩句“這里燈光暗點”,“那個人物上臺先冷笑三聲”之類的指示,就又晃悠走了。
幾天后,天上人間門口掛出了新水牌:“全新演繹·史詩巨制·《定遠(yuǎn)侯西域傳奇》·首演之夜·僅此一場”。
好奇之下,當(dāng)晚的邀月閣再次座無虛席。
來的多是些文人墨客,富商子弟,也有不少消息靈通的低級官吏。
燈光暗下,一陣急促的鼓聲如同馬蹄般擂響,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沒有傳統(tǒng)的自報家門和咿咿呀呀的唱腔,取而代之的是說書人抑揚(yáng)頓挫,極具代入感的旁白,以及演員們夸張卻富有張力的動作和簡潔有力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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