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與各方打交道,深知此物價值。
一旁的馮智戴眼中更是異彩連連。
“此布……果真產(chǎn)自嶺南?”馮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震動。
“千真萬確!”
“國公爺,此棉種適應嶺南水土,長勢甚至優(yōu)于關中?!?/p>
“紡織成布,保暖透氣,其利無窮!”
李晦說的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若能量產(chǎn),不僅可惠及嶺南百姓御寒,更可北上中原西出西域!”
“最關鍵的是,其利足以充盈府庫,強兵富民!”
實物勝于千言萬語。
之前所有的許諾和藍圖,在這匹實實在在的棉布面前,都變得具體而充滿誘惑。
馮盎沉吟良久,眼中精光閃爍。
他深知,這意味著嶺南將擁有一項足以改變格局的產(chǎn)業(yè)。
“好!”
馮盎猛地一拍案幾,終于下定決心。
“傳令各寨!即日起,凡有惡意破壞棉田,騷擾義學者,以叛徒論處!”
“棉業(yè)推廣乃朝廷旨意,亦是本公之愿,要全力施行!”
“李使者,此后所需人手,地畝,盡可與智戴商議!”
走出馮盎府邸,李晦長舒一口氣,抬頭望向嶺南湛藍的天空。
他知道,最艱難的階段,終于過去了。
他立刻修書一封,將嶺南棉布已成,馮盎態(tài)度徹底轉變的捷報,火速發(fā)往長安。
。。。。。。
長安東西二市,自“便錢務”的招牌掛起那日,便注定了不會平靜。
起初的半個月,這項新奇的政策確實如一陣及時雨,緩解了市面兒上那令人窒息的“錢荒”。
往來于長安與洛陽,揚州等地的商賈,對此感觸最深。
以往販貨而來,售出后所得往往是沉甸甸,哐當作響的數(shù)車乃至十數(shù)車銅錢,押運回鄉(xiāng)不僅耗費巨大,雇請鏢師,車馬,沿途打點,成本高昂不說,更要提心吊膽,防著劫道的綠林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