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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風(fēng)波暫息，山莊日常暗流（第2頁）

他興致勃勃地將朝會上李承乾如何應(yīng)對世家“重啟察舉”的發(fā)難，如何提出“實證取德”的方案，又如何引得魏征等重臣支持，讓崔敦禮等人啞口無言的過程，活靈活現(xiàn)地描述了一遍，其間自然少不了對太子殿下“突然開竅”，“見識超卓”的夸贊。

“……哈哈，你當(dāng)時是沒瞧見崔敦禮那老家伙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都快憋成紫紺了！”

“真是大快人心！”

李世民撫掌大笑，顯然對此結(jié)果極為滿意。

趙牧靜靜聽著，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偶爾附和一句“太子殿下確是進步神速”或“陛下圣心獨運”，巧妙地將功勞推回去。

李世民笑罷，目光灼灼地看向趙牧，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語氣變得格外真誠。

“說起來，殿下此番能如此應(yīng)對得當(dāng)，提出那般精妙的策略，背后定然有高人指點吧？”

“趙小友，老夫雖是一介商賈，卻也看得出，你非常人?！?/p>

“如今陛下求賢若渴，若你有意出仕，老夫或可……”

話未說完，趙牧便輕輕擺手打斷，不過出于試探，他卻也不瞞著與太子的關(guān)系了，依舊笑容淡然道：“秦老哥過譽了，在下如今閑散慣了，可受不得官場約束。”

“不過是平日里與殿下閑聊時，偶發(fā)些不著邊際的感慨罷了?！?/p>

“殿下聰慧，能舉一反三，融會貫通，實乃陛下之福，大唐之幸，與在下并無多大干系?！?/p>

再次被婉拒，李世民似乎早已習(xí)慣，也不強求，只是搖頭感慨。

“可惜，可惜了?。　?/p>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極其自然地說道。

“不過經(jīng)此一事，陛下倒是更看重太子了?！?/p>

“倒是苦了晉王那孩子，前幾日感染風(fēng)寒，病了場，陛下忙于政務(wù)，也只是遣人問了問，未曾親自探望，怕是心里正委屈著呢……”

這話聽起來像是隨口一提的家常閑話，但提及皇子近況及皇帝反應(yīng)，其口吻之自然，信息之具體，絕非一個普通皇商能知曉，更不該如此隨意地說出。

趙牧執(zhí)壺斟茶的動作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隨即恢復(fù)如常。

他抬眼看了看“秦老爺”，對方似乎渾然不覺失言，仍是一副感慨的模樣。

趙牧心中那關(guān)于“秦老爺”真實身份的疑團再次浮現(xiàn)，并且愈發(fā)清晰。

此人絕非長孫無忌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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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縱是國舅，權(quán)傾朝野，議論宮內(nèi)皇子之事也不會如此隨意家常，更不會流露出這種仿佛能體察皇帝父子間微妙情緒的口氣。

此人，究竟是誰？

趙牧面上不動聲色，順著話道。

“天家父子，自有其相處之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