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成冰的嚴寒,能讓刀劍凍裂,讓士卒失去戰(zhàn)斗力。
歷史上多少遠征軍,并非敗于敵手,而是亡于風(fēng)雪嚴寒?
若戰(zhàn)事不幸拖入深冬,唐軍士卒的凍傷凍斃戰(zhàn)馬的損耗,后勤運輸?shù)臉O端艱難……
每一項都將呈幾何級數(shù)增加,隨時都有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誠然,大唐最終也許會如同歷史記載的那般大獲全勝。
可是。。。。。。這當(dāng)中的損失。。。。。。
就怕不是記載的那般只是寥寥數(shù)語那么簡單。
‘還有那些仆骨,同羅等部落……哼!’趙牧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嘲諷,這些被夷男以武力裹挾、或是被劫掠許諾誘惑而來的部落,其忠誠度幾乎為零。
他們的聯(lián)盟松散而脆弱,如同建立在流沙之上。
只要能精準地找到那個關(guān)鍵的撬動點,施以雷霆重壓或巧妙利誘,其看似龐大的聯(lián)盟頃刻間便會從內(nèi)部土崩瓦解!
分化瓦解,攻心為上,這才是以最小代價換取最大勝利的捷徑!
歷史上,大唐也正是利用這一點最終擊潰了薛延陀!
夜梟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緊緊盯著趙牧。
他清晰地看到先生的眼神在飛速變幻,時而凝重如鐵,時而銳利如刀,仿佛閃爍著一種洞悉世事看透未來的智慧。
那敲擊桌面的手指,每一次落下也似帶著千鈞之重一般。
“先生,我們要……做些什么?”夜梟試探著,聲音壓得極低。
“慌什么?”趙牧忽然嗤笑一聲,臉上那銳利如鷹隼般的鋒芒瞬間收斂,又蒙上了一層慣常的玩世不恭的迷霧。
仿佛剛才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只是錯覺。
“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頂著。”
“咱們那位雄才大略的陛下。
還有坐鎮(zhèn)并州,老成持重的李英公,難道是吃干飯的?”
“夷男想占便宜,也得看他有沒有那么好的牙口!”
他慢悠悠地端起案上那杯早已微涼的茶盞,輕輕呷了一口,潤了潤有些發(fā)干的喉嚨,才繼續(xù)道,語氣里卻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