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喝得滿臉通紅的錦袍公子哥,打著酒嗝拍著桌子高聲嚷道:“好!跳得好!接著給爺跳。。。。。。朔州?哈!”
“有咱們盧國公、鄂國公出馬,有英國公掛帥?!?/p>
“更重要的是咱還有太子爺坐鎮(zhèn)后方!”
“那幫草原蠻子,土雞瓦狗爾!”
“遲早將那薛延陀真珠可汗也跟那突厥可汗一樣帶回長安。”
“給咱們大唐跳攢勁的胡旋舞!”
“賞!重重有賞!”說罷,一把碎銀子便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貟伾狭伺_。銀子滾落,換來胡姬們更加賣力更加妖嬈的笑容,以及看客們一陣更響亮的起哄叫好。
整座平康坊,彌漫著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亢奮和解脫后的放縱。
恐懼被驅(qū)散,壓抑的情緒如同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此刻猛地反彈釋放,化作對勝利近乎盲目的篤信和對及時行樂的加倍貪婪。
絲竹聲、歌舞聲、叫好聲、勸酒聲、擲骰子的吆喝聲……
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而浮躁的聲浪。
在這雕梁畫棟間沖撞回蕩。。。。。。
而就在這片喧囂的頂端,那座名為“天上人間”的巍峨樓閣頂層。巨大的琉璃窗敞開著,使得樓外浮華的暖香和喧囂也一股腦的涌入。
只穿著一身月白色細(xì)麻寬袍的趙牧,赤著腳隨意地斜倚在窗邊一張鋪著雪白羔羊絨的寬大軟榻上。
手上依舊又把玩著一個空了的白玉酒杯。
眼神卻是略帶疏淡,俯瞰著腳下那片沸騰的熱鬧人潮。
當(dāng)看到那個錦袍公子哥將大把銀子拋向胡姬時,他唇角勾勒起一絲弧度,心想還真別說,若是自己那戰(zhàn)略操作得當(dāng)。。。。。。
說不定真能把那夷男帶回來,給咱漢人翩翩起舞。。。。。。
畢竟整個泱泱華夏五千年歷史長河中。
能讓化外蠻夷徹底變得能歌善舞的,也就這大唐和新。。。。。。
“水載舟,亦覆舟?!彼吐曌哉Z,聲音輕得像窗外的風(fēng),“驚弓之鳥,沸湯潑雪……刀把子攥緊了,這長安,便又能醉生夢死……”
“呵。。。。。。真希望這醉生夢死的盛世。。。。?!?/p>
“長久持續(xù)到永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