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刺史府的命令來得比所有人預(yù)想的更快更狠。
當(dāng)崔、鄭二府接到府兵包圍府邸,要求所有管事以上人員立刻前往州府問話的消息時,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
崔府內(nèi),一片雞飛狗跳。
女眷的哭泣,仆役的驚慌奔跑,管事們面如死灰地聚在一起,試圖銷毀一些緊要的文書。
但府兵的動作更快,刀劍出鞘,寒光閃閃,強(qiáng)硬地封鎖了所有庫房和書房,將試圖反抗或銷毀證據(jù)的管事家丁當(dāng)場拿下數(shù)人,血濺庭院,震懾住了所有人。
鄭府更是亂成一團(tuán)。
家主鄭坤在逃,府中群龍無首。
當(dāng)府兵破門而入時,抵抗顯得尤為無力。
同樣的一幕上演,重要場所被封鎖,核心人員被羈押。
然而,就在這混亂的深夜,涼州城西一處不起眼的貨棧后院,卻詭異地燃起了沖天大火!
火勢起得極猛,幾乎是瞬間就吞噬了整個后院,并向相連的幾間倉庫蔓延。
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濃煙滾滾,人聲鼎沸。
救火的水龍車和呼喊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貨棧的掌柜和伙計在火光前哭天搶地,聲稱是庫房里的油料意外自燃,趕到的府兵和衙役奮力撲救,但火勢太大,后院及相連的兩間堆滿雜貨的倉庫。
最終被燒成了白地,只剩斷壁殘垣和裊裊青煙。
沒有人注意到,在起火前的一刻,幾道黑影扛著幾個沉重的箱子,悄然從貨棧后門溜出,消失在錯綜復(fù)雜的小巷深處。
其中一個箱子在匆忙間磕在墻角,箱蓋微松,幾錠黃澄澄的金元寶在月光下發(fā)出誘人的光芒,但很快又被合攏,隱沒在黑暗中。
當(dāng)涼州刺史接到貨棧“意外”失火的報告,并得知那貨棧背后隱約有鄭家影子時,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立刻下令徹查貨棧背景和起火原因,同時加派兵力,對崔、鄭二府及所有關(guān)聯(lián)產(chǎn)業(yè)進(jìn)行更嚴(yán)密的搜查和控制,防止再有“意外”發(fā)生。
他敏銳地感覺到,這場火,燒掉的絕非僅僅是貨物。
數(shù)日后,長安,太極殿。
氣氛凝重得如同鉛塊。
李世民高踞御座,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了他大半面容,但那股無形的威壓,讓殿中肅立的幾位重臣都感到呼吸不暢。
長孫無忌、房玄齡、戴胄、侯君集等人分列左右。
就連許久都未曾露面的軍神李靖,今日也被下旨傳來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