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袖的江南出身,她身上那份與生俱來的,迥異于尋常樂伎的婉約書卷氣與眉宇間偶爾流露的孤高清冷,平日里對經(jīng)史子集的熟悉,以及此刻針對她而來的,牽扯到崔家和蘇氏舊部的詭異窺探。
“蘇氏……沒落十余載,樹倒猢猻散,如今不過是依附崔家生存的一條殘犬,早無昔日氣象?!?/p>
趙牧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光芒,如同暗夜中劃過的閃電,瞬間照亮了迷霧。
“崔家倒是會找刀子,專挑這舊瘡疤來揭?!?/p>
“挾持一個孤女,是想做什么?“
”威脅當(dāng)年經(jīng)辦蘇氏案的舊吏?“
”或是……想從她身上挖出些他們以為存在的,能用來攻訐東宮或朝中某位人物的所謂秘辛,證物?”
他幾乎瞬間就推演出了對方的大致意圖。
云袖本身并無價值,她的價值在于她身上可能殘留的,與十?dāng)?shù)年前那場政治斗爭相連的一絲微弱痕跡。
在世家眼中,這便是一枚可以用來攪渾水,潑臟水,甚至扳倒一兩個對手的棋子,哪怕這棋子本身微不足道,也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趙牧沉默片刻,臉上看不出絲毫波瀾,仿佛剛才聽聞的只是市井閑談。
他沒有立刻下令鏟除那些窺探者,血腥手段固然干脆,卻容易留下后患,也非最佳選擇。
他也沒有將這番驚心動魄的推測告知那個本就驚惶不安的撫琴少女。
打草驚蛇,并非上策,讓她徒增恐懼,更無必要。
“傳令下去,”他聲音沉穩(wěn),不帶一絲煙火氣,仿佛在吩咐一件最尋常的家事。
“山莊近日多有野貍擾人,不僅叼食后廚晾曬的魚鮮,昨夜竟還竄入內(nèi)院,驚擾了女眷?!?/p>
“讓護衛(wèi)們夜間多增兩班暗哨,十二時辰不間斷,尤其要守好水榭與外院相接的竹徑和臨湖的棧道,若有不明之物或之人膽敢靠近,不必請示,直接驅(qū)離,動靜不妨大些,但不必傷及性命,以驚走為上?!?/p>
一道看似尋常的,針對“野獸”的防護指令,悄無聲息地落實下去。
山莊的護衛(wèi)力量在無形中增強了數(shù)倍,明哨暗卡交錯,如同張開了一張無形而堅韌的網(wǎng),將臨湖水榭牢牢護在中心。
所有試圖靠近的窺探目光與不軌意圖,都被這股突然增強的戒備力量悄然隔絕,逼退,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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