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我無奈地應道,背對著她小聲嘀咕,“我會時刻把自己鎖在貞操鏈上,跟你一樣,做個沒人要的老處女……”
“瞎說些什么!”奶奶眼睛不好使,耳朵卻很靈敏,對我怒道,“等會兒洗完去里屋給神上炷香賠罪,否則神要下來收拾你的!”
我努了努嘴,把洗完的臟水倒掉,去里屋給神龕上香。
東北冬天的氣溫太低,打火機不愛點著,我試了幾次都不行,只得朝外面喊道,“奶奶!”
奶奶踉蹌著走過來,對神龕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通古斯語,那根香竟然自己燃了起來……
我看著那香頭飄起的白煙如鷹翱翔般盤旋繞圈,停留在我家房梁上,久久不肯散去。
心想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啊!
奶奶之前怎么說來著……
白煙繞梁,必有災禍!
沒錯。
我奶奶不僅是個窮苦的鄉(xiāng)下老太太,還是這十里八村最后一位通古斯神抓薩滿。
我老家在黑龍江省大興安嶺深處的一處偏遠山區(qū),名叫守龍村。
別看我們村子小,這里可是中蒙俄三國的邊界線。
大山的盡頭便是蒙古國,沿著江岸往上游走五百里地,就能到達俄羅斯。
冬季千里冰封,夏季漫山遍野開滿了紫色的杜鵑花。
我小時候一直待在村里念書,還以為老家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
等我去了省會城市念大學,才知道什么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里有長達六個月的時間被白雪覆蓋。
村子里的年輕人基本都外出打工去了,只有那些祖祖輩輩居住在這里的守山人,還愿意留下來吃這份苦。
守龍村又冷又窮,冬天連新鮮蔬菜都吃不上,只能吃囤在地窖里的酸菜和大白菜。
交通極為不便,沒有外賣,也沒有快遞。
郵政寄到我們這里要半個月,還得坐村長的半截槽子車到鄉(xiāng)里去取。
生活更是不易,要自己上山砍柴,去井邊打水。
零下三十幾度的天氣,打回來的水必須放到屋里,否則一會兒便又凍成了冰。
唯一的好處是夏天不需要空調,這幾年全球變暖,山里最高氣溫也才二十五度。
賣空調的人來到我們這里,一來一個不吱聲。
我下定決心,等我將來賺了大錢,一定要帶奶奶離開這個破地方。
去哈爾濱買大房子,住大別墅!
直到我剛滿二十歲那年的冬天,村子里發(fā)生了件離奇詭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