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時安回來的那天,夜里下著雨。
他已經出差五天。
回到家時已經接近凌晨。他輕手輕腳,開門的聲音輕到連門鎖都沒響。
換鞋,脫外套,將shi潤的圍巾搭進洗衣筐,一切都如同他從未離開過。
他把行李放到房門口,直接走向浴室,把飛機上那股疲憊的味道沖掉。水溫調得高,沖到他后頸微微發(fā)紅。
他閉著眼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水聲把耳鳴也洗去。
洗完澡吹干,他穿著浴袍走回房,擰開飛機上喝剩下的礦泉水,剛喝一口,就聽到兩下極輕的“咚咚”。
他轉頭,看到沉紀雯站在門邊,披著睡袍,手剛從門框上收回。
她沒說話,和他對視一秒就轉過身,沿著走廊慢慢往回走。
他沒問,也沒有遲疑。放下瓶子,關燈,跟她走進了主臥。
那晚她沒多說一句,只是坐在床邊等他。
他走到她跟前,彎腰從她肩膀處拉開睡袍,低頭親吻她的頸側,吻得極輕。
她沒有抬頭,肩膀只是微微一顫,就算給了他回應。
他知道她排卵期快到了。她從來不說,但他記得周期。
她想要的那幾天,身體會更熱一些,睡眠淺,胃口也會變差,還會沒由來地忽然煩躁。偶爾穿著睡衣在廚房接水,然后慢吞吞地在島臺那兒站一會兒,偶爾什么都不說就敲兩下他的門。
他想要的時候更簡單。
有時是她走進書房,他會看她一眼,不笑,也不說話。有時候是他出發(fā)前的清晨,她剛洗完澡從房間出來,還沒理好衣領,他坐在沙發(fā)上翻資料,抬頭看她。
如果她沒有說“不”,那就是允許。
他會放下文件,跟著她回房。
她不叫他名字,很少說話,也不親他,從不主動接吻,gaochao了也只會咬著牙不出聲。
他們已經這樣過了四個多月,千禧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翻頁。
他知道她在清醒地控制自己,只允許身體動情,不允許情緒跟進。
她在用這種方式來對抗自己的軟弱。
她沉默,他也不會開口。她要是說兩句,他就說十句。
他知道她喜歡聽他說話。尤其是在她耳邊時,xiaoxue會絞縮著輕輕咬他一口,變得更shi一點。
他尊重她的秩序。
每次都做完就走,不留宿,不拉她入懷。哪怕她睡著了,他也會輕手輕腳地起身,關門時盡量不發(fā)出聲響,配合所有規(guī)則。
即使他早就看出,她的控制已經開始崩壞。
叁月初,沉時安飛了一趟日內瓦。
這次不只是交易談判,而是實打實地租了一層辦公室,雇了秘書,和幾個人一起合伙組建了一個干凈的公司,時間和資源都不能再集中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