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世一間基金管理辦公室內(nèi),會議剛剛散場??諝饫镞€殘留著咖啡與墨水的氣味。
沉時安坐在窗邊,翻閱著一份盡職調(diào)查摘要。
秘書低聲提醒:“盧森堡那邊希望延長托管窗口,怕六月底之前監(jiān)管政策有調(diào)整。”
他“嗯”了一聲,繼續(xù)在文件空白處批注。
幾行字落下,便決定了一筆兩億美金的資金遷移方向。
“請確認資金來源屬實?!?/p>
律師遞過鋼筆。
他目光淡淡地落在紙上那一排字。
沉時安。
這叁個字許久沒有出現(xiàn)在任何正式文件里了。
他靜了幾秒,才緩慢在那一行上簽下:
sonshu
簽完,他將筆合上,沒有看第二眼。
律師還在確認文件,秘書隨后跟進行程:“接下來是巴黎,ltcf那邊明早九點會有一場結構會談?!?/p>
沉時安略一點頭,起身換上外套,將鋼筆收回西裝內(nèi)袋。
會議桌上,文件、合同、電腦,一樣沒落下,整整齊齊歸入隨行助理的公文包中。
他步出大樓時,天開始聚起烏云。
手機在掌心震了一下,是美國東岸時間上午八點的短信提醒,一筆長線期權自動觸發(fā)止盈,回籠一千一百七十萬美金。
他掃了一眼屏幕,并未點開詳情。
對他而言,這不過是系統(tǒng)每日例行的波動之一。
沒人告訴他,有人正在參加婚禮。
也沒有人告訴他,那人穿了一條墨綠色長裙,坐在第叁排,陽光灑在眼睫上時移開了視線。
所有訊息在系統(tǒng)中都井然有序,唯獨她不在數(shù)據(jù)結構內(nèi)。
她的動向,向來不設提醒。
婚禮設在倫敦郊外一座小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