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紀雯手指一頓。
僅僅一秒,她就恢復如常:“誰說的?”
“管家說你那天沒吃晚飯,臉也有點白。”
“只是太熱?!彼龥]有看他,嗓音里帶著一點笑,“連日趕課,體力不支?!?/p>
她不否認去過婚禮,只輕輕繞過了為什么回來時臉色不好這個問題。
沉時安靜靜看她。他知道要拆穿她,只要多問兩句就足夠。但他不忍,也不想再往她心上壓更多。
她已經(jīng)在用盡力氣活得像個沒事人了。
他在這里,只會讓她沒有喘息的空擋,更難平衡。
于是他說:“我可能要出去幾天。”
沉紀雯抬頭,眉間微蹙:“你昨晚才回來?!?/p>
“有個案子本來推了。現(xiàn)在想了想,還是去處理一下。”
“什么時候?”
“下午。”
她沒有勸,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失落,只點頭:“好,注意路上飲食。”
語氣很平靜。
過于平靜。
沉時安看著她指尖那點大概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微小僵硬,沉默了片刻,輕聲問:“你那天去的婚禮,朋友很親嗎?”
她微頓了一下:“挺好的朋友,以前一起上課的人?!?/p>
“沒能陪你一起去,”他說,“對不起。”
她卻輕輕搖頭:“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去。不重要。”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沒有任何刻意,但那種“我不需要你介入我的人生”的邊界感太清晰。
他點點頭,沒再說什么,走前回頭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我很快回來?!?/p>
沉紀雯笑了笑:“嗯,路上小心?!?/p>
等他轉身離開,她坐著發(fā)呆了片刻,忽然抬手把桌上的果汁一飲而盡。
冷得像冰,澀得像吞下一整段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