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東京的快線上,除了昨晚沒醉的,剩下叁個都頭疼地按著太陽穴呼呼大睡。
沉紀雯完全不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我們是不是在海邊聊天來著?”
“沒聊什么?!背習r安搖了搖頭,又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睡吧,還有一個多小時呢。”
回程他們各奔東西。沉時安飛新加坡,沉紀雯去英國,沉時明去美國,其他兩人回香港。
他們在機場分別,沉樂琪拉著沉紀雯依依不舍,最后還塞了盒巧克力貼給沉時安:“給你的手信。”
沉時杰撇撇嘴拉著她走:“有什么好給的,他自己有手有腳能買?!?/p>
沉時明抱了抱沉紀雯:“一路注意安全。”說完,又轉頭朝沉時安點了點頭,“你也是?!?/p>
沉時安微笑回應,“謝謝堂哥。”
“下次見?!背良o雯回頭朝他揮了揮手,隨后走入登機口。
沉時安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被人流吞沒,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下次見。”他低聲重復了一遍。
暑假結束,新加坡的雨季又到了。
天還未亮透,校門外的水泥地已被早間的驟雨洗得發(fā)亮,樹葉滴水,風吹過教學樓時總帶著幾分潮shi味。
新學期才剛開始,課程還不緊,早上的校務通告比課業(yè)還多。
午休時,沉時安剛走出圖書館,就被教務主任叫住了:“沉,放學后來辦公室一下,有老師想和你聊聊?!?/p>
他應了一聲,沒有多問。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是數(shù)學,窗外的天空低壓壓的,風吹動校服袖口。
沉時安手撐著下巴,白色的筆記本上寫著整齊的公式和圖表。
放學鈴一響,他收拾好東西,準時去了教務處。
負責升學指導的是baker老師,一位四十多歲的美籍女教師,溫和而務實,是學校里許多學生邁入藤校背后的推手。
“hi,shu。”她笑著請他入座,翻出他的學生記錄,“你現(xiàn)在是十一年級了,按照時間線,我們該開始準備預科方向了?!?/p>
她邊說邊翻資料,忽然頓了一下:“……不過你這邊,比一般同學晚了一年入學,對吧?”
“嗯。”沉時安點頭,“以前家里安排得亂一些,耽擱了?!?/p>
她沒追問,只在表格上做了個備注,笑了笑:“也沒什么影響,你的科目都非常優(yōu)秀,尤其是數(shù)學。”
她頓了頓,笑著問:“你考慮過將來要去哪邊讀大學嗎?”
“英國?!彼鸬煤敛贿t疑。
baker老師挑了下眉毛:“不是美國?我們這邊很多學生會去美國,你這成績,麻省或沃頓都有機會?!?/p>
“我知道?!背習r安依舊語氣平穩(wěn),“但我更傾向英國?!?/p>
老師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