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身體不是鐵打的。
剛走出“宴”時,沉?xí)r安只覺得有些額角隱隱作痛,像被人從里面輕敲了一下。
他沒太當(dāng)回事,回到別墅直接去書房,沒開燈,只坐在黑暗里發(fā)了一會兒呆。
凌晨叁點(diǎn),他終于撐不住地起身,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渾身發(fā)燙,喉嚨痛得像吞了碎玻璃。
他叫了司機(jī),去了醫(yī)院。
掛號、抽血、體溫檢測,一整套流程他都安安靜靜坐著等,臉色蠟白,眼神卻仍然清醒。
醫(yī)生看完報(bào)告,摘下聽診器,接著仔細(xì)詢問了他這幾天的生活情況,得出結(jié)論:“應(yīng)該是前兩天往返澳洲,來回氣候溫差加上長時間飛行,身體吃不消了。再加上這段時間你可能也沒怎么休息?!?/p>
他看了一眼沉?xí)r安那雙布滿紅絲的眼睛,嘆了口氣:“年輕人不能這么熬,開點(diǎn)藥,回去記得睡覺、別喝咖啡,也不要操心太多。”
沉?xí)r安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藥袋,沒說話。
回到別墅已是清晨。
他坐在床邊,低頭拆藥袋的動作都有些遲緩。
額頭燙得厲害,喉嚨每呼吸一下都像有火硝灌過。
他吃下藥,準(zhǔn)備躺下休息,卻在這時聽到輕輕的敲門聲。
思思穿著睡衣,站在門口,眼睛里有點(diǎn)慌:“少爺,您、您是不是不舒服?剛才管家說你半夜出門,我看你臉色……”
她還沒說完,就被沉?xí)r安一句打斷:“誰讓你上來的?”
思思愣住了,眼圈頓時紅了。
“我……我可以照顧你……”
“我不需要?!彼穆曇衾涞脹]有余地,“別來煩我?!?/p>
門在她面前迅速關(guān)上,徹底隔絕了她的視線。
沉?xí)r安靠在門后,抬手壓了壓額頭,指尖shi冷一片。
退燒藥中的安眠成分開始起效。
他感到一陣?yán)б庖u來,但依然覺得渾身不適,像是有一層寒氣從骨髓里傳遍全身。
他嘗試在床上翻身,卻怎么也找不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身體的冷意讓他感到格外難耐。
這被子太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