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蝴蝶振響羅列了幾項數據,語氣依舊謹慎,沒有做出結論,也沒有渲染風險。
但往后翻幾張,情況就不一樣了。
到了10號以后的報紙,措辭已經明顯變化:“外資銀行對沖頭寸異常擴大”“亞洲多國貨幣面臨沽空潮”“對沖基金持續(xù)加倉美元資產”。
標題越來越直接,字里行間多了不安的意味。
他翻到其中一篇專欄,作者用筆名寫道:“市場行為往往早于政府反應,港元局勢雖穩(wěn),但資本已開始調倉。”
沉時安慢慢直起身,拇指在頁角反復碾著,眼神落在“沽空”“對沖”幾個詞上,久久沒有挪開。
這是熟悉的味道。
太熟悉了。
有一次社團里某次清數后,賬面突然多出一筆奇怪的資金。那晚他留得很晚,聽見陳永祿說:“那邊換了個信托做洗錢,掛空殼對沖,虧得漂亮。”
當時他還不懂,只覺得像是哪個半吊子的江湖金融術語。
后來跟著陳永祿做了幾次,明白了,也知道是什么操作。
這就是他們那一行處理黑錢的常用方法:用一層一層的殼公司、一連串轉賬路線,把錢洗得干干凈凈,然后進場,做空,抽身,等別人踩爆倉。
只是他從沒想過,現實里真有人敢這么玩一個國家。
他放下報紙,起身走去房間,打開抽屜,把那本綠色皮面的密碼本取出來。
——那是五月份的事了。
他拿到那本泛黃的密碼本那周,就去了趟金融區(qū)。
不是去見人,而是注冊了一間空殼公司,地址掛在維爾京群島,名字是隨手拼的:berivervestntsltd。
董事是他找人安排的白人律師,實際控制權則藏在一份私人授權協(xié)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