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士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言行有些過激,尷尬地笑了笑,坐了下來。
“看來你應該也是一個很喜歡電競的男生了?”楚子瀟問。
“嗯,算是吧,不過水平還不算及格?!鼻袷繌姄狭藫项^。
“我也喜歡打游戲,所以也對電競有些許了解。我印象里電競相比于我們平時純粹的打游戲其實是要復雜和困難的多吧?”楚子瀟又問。
“是的,很多人平時打游戲并不講究,很多時候輸贏都是憑借運氣,而非專業(yè)水準,但電競不一樣,它的每一個招式使用的時機和使用的方向都是有講究的,需要選手有很強的洞察力和判斷力……”說起電競,邱士強的話頓時多了起來。
楚子瀟耐心地聽他講完,笑道:“難怪你對洛珊說的這件事情這樣激動了,看你對電競的了解,應該入坑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吧?”
“還好吧,”邱士強憨厚地笑道,“高考畢業(yè)后入的坑?!?/p>
“好的,有點跑題了哈,”楚子瀟輕咳了兩聲,“我們還是回到辯題上來。剛才洛珊講了這件事情,并在最后作出了她自己的判斷,也就是電競社之所以不能成立是因為作為權威的學校不答應。對于這一點,你們有疑問嗎?”
四人面面相覷,都輕輕搖了搖頭。
楚子瀟笑了笑,“再仔細想想?”
四人又沉默了片刻,但顯然并沒有收獲,最終一齊抬起頭茫然地望向了楚子瀟。
楚子瀟看了看幾個人,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們換個角度。洛珊和邱士強因為電競社這件事情而站到了反方這一面,因為他們認為正方立場使得電競社不能成立,對嗎?”
四人吸錫器看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那么我們繼續(xù)。”楚子瀟見了,便要繼續(xù)往下講,
“等一下!”申海龍突然舉起了手,“我好像明白了?!?/p>
“哦?”楚子瀟看向他,“海龍你說說看?!?/p>
“誠如學長剛才所說,洛珊和邱士強因為電競社受學校干擾始終無法成立這件事情,而反對尊重權威從而站到了反方一邊,但是他們站到反方立場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呢?”申海龍說話的方式像極了楚子瀟。
“他們要的結果是電競社成立,但是站到反方就能解決問題嗎?換句話說,即使他們證明了‘并非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尊重權威’這個命題,他們也不能因此而改變電競社的命運。因為不管他們尊重不尊重,學校都可以否決電競社并且使之生效?!?/p>
“嗯,”楚子瀟的眼神里含著期許和贊賞,“繼續(xù)?!?/p>
“所以,其實電競社不能成立的關鍵在于學校有權力否定它的成立,而不是因為學校的權威。也就是說,洛珊和士強混淆了權威和權力的定義。”
“很好!”楚子瀟忍不住鼓掌,“邏輯清晰,切中要害?!?/p>
他又轉向了洛珊和邱士強,“明白了嗎?”
洛珊聽了申海龍的一番話,又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漸漸地便有些明白過來,點了點頭:“明白了,其實我反對的是‘屈服于權力’而不是‘尊重權威’?”
“嗯,可以這么理解,”楚子瀟又轉頭看向邱士強,“士強,你明白了嗎?”
邱士強點了點頭,“明白是明白了,但還是為電競社感到惋惜?!?/p>
“這個問題我就解決不了了,”楚子瀟笑了笑,“也許課后你可以找洛珊聊聊?,F(xiàn)在我們還是先說辯題吧?!?/p>
“洛珊和士強暴露出來的一個問題,也是辯論中常犯的一個錯誤——對概念和定義界定模糊,這是需要每一個辯手去反思和預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