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瑤先前幫顧文彬,是因為看秦福生有心幫忙,她一來是擔(dān)心秦福生的好意顧文彬不會領(lǐng)受,二來聽顧文彬說抄書辛苦又不賺錢,她也是心疼秦福生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那些錢。
這會兒她幫了人家,這孩子卻又在這里生悶氣。
秦月瑤是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叫他這般沉著臉了。
搞不懂,她便也不打算追根究底了。
都說女人的心思難猜,要她說,這些個青蔥少年郎的心思,那才是波詭云譎,變化莫測的!
秦福生將他們送到了城門口,秦月瑤依舊沒提他們的住處,秦福生也不好問,只問了秦月瑤下次什么時候會到鎮(zhèn)上來。
“我們住得遠(yuǎn),也不常來,”秦月瑤看他依依不舍的模樣,嘆了口氣,“你要參加明年的春試,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讀書備考,莫要再為我分了心思?!?/p>
“可是,二姐與我一別五年,如今好不容易再聚,我”
“你好好備考,日后我們多的是相聚的機會?!鼻卦卢帉蓚€孩子抱上了牛車,她坐到車轅上,側(cè)頭看秦福生,“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去集市口的來福飯館留口信,魏掌柜與我相熟,到時候自會轉(zhuǎn)述于我?!?/p>
秦福生點了點頭,眼看著秦月瑤趕車離去,他站在城門口,走得遠(yuǎn)了,還朝他們揮了揮手,這才戀戀不舍地回家去了。
牛車上,云薇撐著秦月瑤剛剛買油紙傘,仰頭問:“娘親,狀元郎是什么意思?”
“狀元郎就是參加春試考了第一名的人?!鼻卦卢幪嬖妻卑褌惴稣?,雖是暮秋,可下午的日頭足,防曬工作還是要做好的。
“娘親覺得是小舅舅能得第一呢,還是剛剛那個哥哥?”傘底下的云深從書本上抬頭,問道。
哥哥?云深這么說,秦月瑤才意識到,秦福生十八九歲的年紀(jì)就中了舉,剛剛那個顧公子,看著也跟秦福生差不多的年歲,都說古代科舉難,可這兩人,倒也稱得上青年才俊。
“娘親不知道他們的學(xué)問如何,不過,娘親希望他們都能取得好成績。”
這能不能考狀元,秦月瑤不好說,不過她是真希望兩人這次都能取得好成績。
畢竟她花了二兩銀子買了副字,若顧文彬真的高中,那幅字簡直就是來福飯館的金招牌。
云深看了一眼手里的書:“等我們也讀了書識了字,是不是也可以去考狀元?”
秦月瑤問:“云深想當(dāng)狀元嗎?”
“娘親想讓云深考狀元嗎?”云深反問。
秦月瑤笑了:“娘親只想讓云深和云薇能按著自己的意愿,做你們喜歡的事情。”
這狀元郎,那可是通過層層篩選,萬里挑一的。
古代的讀書人,不管出生如何,都指望著一舉高中,光宗耀祖,這可是尋常人家翻身居于上流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