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無憂對這個小姑娘有印象,昨晚接風宴上,小姑娘一襲紅裙,在月下翩然而舞,宛若一朵盛開在草原上的絢麗花朵。
他記得,這姑娘夜北名字叫塔娜,是耶律寒邪的妹妹。
這驛館門口就在站著他和墨冥辰,雖然圖藍這個名字陌生,可這哥哥二字,一聽就不是叫他了。
百里無憂眉頭一挑,攏了袖子往旁邊退了兩步,饒有興味地看著墨冥辰。
墨冥辰對眼前這人印象全無,看她穿著打扮是夜北人,以為她是在叫他們身后的人,便也沒作聲,跟百里無憂一樣,往旁邊退開兩步,給人讓道。
“圖藍哥哥,我可想死你啦!”
墨冥辰剛退開,那姑娘已經(jīng)跑到近前,伸手想去拉他!
墨冥辰?jīng)]想到這姑娘是朝自己撲過來的,步子一移,輕巧地躲開。
塔娜撲了個空,踉蹌了兩步,被忙上前來的拂衣扶了一把。
“塔娜公主,小心腳下?!狈饕聦⑷朔龇€(wěn)后,迅速抽開了手,低聲提醒了一句。
“塔娜公主?”經(jīng)拂衣提醒,墨冥辰才知道這人是誰了,他退到了百里無憂身旁,“本王聽說大閼氏身子不適,塔娜公主可是過來探望的?”
城中驛館不大,耶律寒邪這次帶著進京的人挺多,除了耶律寒邪帳下的幾位閼氏和幾個官員外,其余的人現(xiàn)在都分住在城中各處。
“圖藍哥哥,你怎么回來半年,就不記得我了?!”塔娜撇了撇嘴,一雙玲瓏剔透的眼里滿是委屈。
“本王認識你?”墨冥辰更疑惑了,他甚至都不叫圖藍??!
不過圖藍這個名字,聽著倒是有幾分耳熟。
“我們在大閼氏的帳篷里見過那么多次,你還替我養(yǎng)過馬,你在飲馬河的時候,我還去看望過你,你都忘啦!”塔娜攥了攥裙擺,他們都認識五年了,圖藍哥哥現(xiàn)在居然裝作不認識她!
“這么美麗的公主,攝政王怎么能忘了呢?”百里無憂抱臂看戲,幽幽說了一句。
墨冥辰聽到這些舊事,沉下了臉:“公主怕是認錯人了?!?/p>
他曾在夜北當了幾年馬奴,給王庭的貴族們放馬養(yǎng)馬,還曾聽過大閼氏差遣。
后來在烹羔節(jié)上勝了耶律寒邪,便被調到了北邊的飲馬河畔放牧。
因為遠離了王庭,才找到了機會潛逃回來。
這位塔娜公主的名字他是聽說過的,被稱為草原上的舞之魂,夜北的白月光的塔娜公主,誰會沒聽說過?
可這些耶律家的人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是仇人,是死敵!
他如今能忍著不把他們全都殺個干凈就已經(jīng)不錯了,哪里談得上什么交情?
“我看了你五年,跟你了五年,即使你現(xiàn)在戴著面具,可你這雙眼睛,早印在了我心里,我是不會認錯的?!?/p>
塔娜咬了咬朱紅的唇,仰頭看著墨冥辰:“自從那晚在藍月谷里你救了我之后,我就跟長生天發(fā)誓,此生非你不嫁,從前我想讓哥哥把你分到我?guī)づ窭飦?,不讓你再做那些粗活,可是哥哥不允許,后來你被分去了飲馬河,我才知道你是大齊的皇子,我”
“那晚落到藍月谷溶洞里的是公主?”墨冥辰截斷了塔娜公主的話,垂眸看著她,“那晚在溶洞里救你的人不是本王,那個圖藍已經(jīng)死了?!?/p>
圖藍這個名字,在夜北很常見。
不過聽她提起藍月谷,墨冥辰便也想起她口中的圖南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