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二樓臨街的一面是一拍矮窗,窗邊坐著幾桌客人。
中間那一桌邊的人也正好低下頭來,四目相對,云深愣怔了一下,攥緊了秦月瑤的手。
“怎么了?”
“娘親,那個叔叔看著好像”云深還仰著頭,與樓上的人對視。
秦月瑤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愣住了。
醉霄樓二樓的窗邊,坐著個一身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
薄唇如削,鼻梁英挺,劍眉斜飛,那一雙璀璨奪目的眼里帶著幾分震驚,映襯著樓外的燈火,宛若眼中碎了月光。
他也在看到樓下小男孩的時候愣住了,皺眉看了須臾,隨既沉下臉來:“那不是本王的兒子嗎?怎么跑這會兒來了?”
一旁候著的紫衣隨從聽到這話,晃了一下:“王爺,如夫人帶著小公子去滄州了啊,這幾日沒在鄴水城呢?!?/p>
“誰說她了?你自己瞧,那可不是本王的兒子嗎?”逍遙王伸手,扯了紙醉的衣領,將他拽到窗邊,讓他看下面的人,“不是讓人囑咐她們這陣子不要亂跑嗎?這是誰這么不聽話,都帶著兒子找到鄴水城來了!”
六年前把那個難纏的三弟困在夜北之后,他這個逍遙王四處巡游,逍遙了五年多。
這五年四處游山玩水,日子過得暢快,身后碩果累累,只是京中王府鎮(zhèn)著尊母老虎,他也沒敢把人往京城帶,只是好生安置。
往日也曾有女子帶著他的滄海遺珠到京城尋人,只是這陣子朝上京中形勢正緊張呢,也不知是哪個膽大的女人,都囑咐了不要妄動了,還帶著兒子往這里跑。
紙醉看到了樓下仰頭的孩子,還有他身旁的年輕公子,愣怔了一下:“小的這就去請小公子上來?!?/p>
秦月瑤皺眉看著二樓上的人,那人生了張好看的臉,而且那臉她怎么瞧,都覺得跟自己手上牽著的兒子有幾分像。
秦月瑤心下一沉,她還以為當年的那個王八蛋早死了呢!不是說朝廷當年剿匪,黑風寨被殺得片甲不留嗎?
樓上那人衣著華貴,可怎么看都是人面獸心,莫不是當初那王八蛋犯了事后先開溜了,躲過了剿匪?
要真是這樣,老天爺也太不長眼了!
秦月瑤瞧著那人眼睛落在云深身上,還扯了身邊的人來看,總覺有幾分不對,一把抱了云深就要走。
才走沒兩步,就被醉霄樓里出來的紫衣隨從攔住了。
“小公子,我家爺請你上去一趟?!奔堊硪仓皇峭麄兏耙粩r,頗為恭敬地作了個禮。
他看向抱著云深的秦月瑤:“這位小哥,不知你家夫人現(xiàn)在在何處?”
“我家夫人?”秦月瑤抱緊了云深,往后退了兩步。
“屬下紙醉,不知你家夫人自何處來?正好今兒我們爺就在樓上,不如小哥請了夫人過來,也好跟爺敘敘舊?!奔堊硪娝桓辈恢频哪樱仓^皮說。
他在王爺身邊打點多年,這種事兒不是第一次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