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農(nóng)舍里,有人推門出來。
胖婆子一看情勢不對,死拽著劉勇沒松手,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兩句。
劉勇神色一頓,隨即冷哼了一聲,甩開了胖婆子的手,卻沒有再上前。
“這筆賬老子先記下了,以后再來找你清算!”劉勇朝著持刀的秦月瑤揮了揮拳頭,狠啐了一口,拽了一旁嚇得慌了神的瘦高個,跟著胖婆子一起順著墻角往屋后去了。
秦月瑤看著三人終于走了,大大松了口氣,手里柴刀頓時仿佛千金重一般,再握不住,落到了地上。
被嚇壞的小男孩也回過神來,磕磕絆絆撲到秦月瑤懷里,小小的身軀克制不住地顫抖。
剛剛他以為,以為自己的娘親真的要被那個惡人劈死了!
秦月瑤忙替他解開繩子,拿了堵在他嘴里的抹布,小男孩剛得了自由,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別怕,別怕,已經(jīng)沒事了”孩子哭聲沙啞,秦月瑤聽得心疼,疊聲寬慰。
“出了什么事情?”遠處聽到動靜的獵戶張德跑了過來,看他們這樣,急聲問。
他本是到院子里收衣服的,驟然聽得一聲叫喚,想起這邊屋子里住的是孤兒寡母,有些不放心,所以出來看看。
這會兒看到地上的柴刀和繩子,還有撲在秦月瑤懷里哭的孩子,張德也是腦子直,一時也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能開口問。
換做平常,這秦家娘子是不會搭理他們的,她雖說在這白石村住了四年,可是一直將自己當外人,除了那徐家媳婦能跟她說得上幾句話外,也不見她跟其他人有什么交際。
“沒什么,孩子被打雷嚇到了?!鼻卦卢幐┥韺⑿∧泻⒈Я似饋?,她打量了一下跟前這個提著一柄柴刀,卻一臉正直的中年男人,“馬上要下雨了,我們沒事,大哥還是趕緊回去吧。”
秦月瑤雖然知道,這個人跑過來看情況是出于善意,可是,她突然穿到這個地方,到現(xiàn)在腦子里也依舊沒有半點原主的記憶。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這是什么朝代,什么地方?
不知道原主與眼前這人到底是什么交情,她便也不敢輕易把剛剛的事情說出來。
再說了,她不知道那三人到底是誰,只怕這會兒想說,也說不清楚。
“???哦,好的。”張德在村尾住了十年,他是眼看著秦月瑤搬進這里,甚至是眼看著兩個孩子一歲歲長大的。
四年多了,雖是比鄰而居,秦月瑤跟他說過的話,四年里加起來還沒有今天的多,而且,她竟然還是這般客氣親善的語氣!
他愣愣地應了一句,卻沒有動,只是抬手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認錯了人。
秦月瑤也沒去在意他的反應,只是抱著伏在她懷里的孩子轉(zhuǎn)身往屋子里走。
冷風不停地往院子里灌,她這會兒被吹得頭昏腦漲,再吹下去就不是病的問題了,只怕是要被吹死了!
她尚且如此,懷里的孩子瘦骨嶙峋,穿得比她還少,剛剛又受了驚嚇,實在是不能再這么吹下去了。
秦月瑤往里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到那中年男人還站在門口揉眼睛,她抿了抿唇,又折了回去:“大哥,可不可以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