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名字,墨冥辰就沉了臉。
當初聽月照說她撿人回去的時候,他尚未入京,自己的生死尚難預料,也沒辦法在意這事。
回京之后,他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妥,尤其是上次在鄴水城,還聽兩個孩子都掛念顧文彬,他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前幾天謝元溪開詩社請各地舉子參加論辯的時候,他見過顧文彬。
濱州解元,滿腹才華,今科狀元的熱門人選。
禮部幾個官員都說顧文彬是不可多得人才,連百里無憂都贊過他的文章。
這些贊譽,讓墨冥辰覺得這人越發(fā)礙眼了。
偏這個時候,跟前這個他連哄帶騙都不愿來京城的人居然偷偷跑來找顧文彬?
墨冥辰現(xiàn)下驟然見到她的欣喜一掃而空,只剩滿心的煩躁,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顧文彬拉出來宰了!
秦月瑤見他停住,那遮了大半的臉上喜怒變化得十分精彩,頗為不解。
“我看殿下氣色不太好,要不殿下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真不用陪我的?!鼻卦卢幧焓衷谒矍盎瘟嘶危七@人眼神呆滯,滿眼的紅血絲,又是大清早從貢院出來,一看就是熬了個通宵的,這個時候不趕緊回去休息,累壞了身子可不好了。
“嗯?”墨冥辰回過神來,抓住了她晃動的手,皺眉,“這么急著趕我回去?”
“我這是關(guān)心殿下。”秦月瑤無奈了,這下好了,兩只手都給抓住了,“我跟孩子們現(xiàn)在住在錦鴻客棧,殿下若是有什么事,晚點再來找我們也是可以的。”
“住在錦鴻客棧?”墨冥辰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們來陪考,住這里方便?!?/p>
她本打算先在客棧住兩晚,等明天送了二人進貢院之后,便去尋一個便宜點的小院租住,等他們考完放榜的同時,順便在京城里看看,尋點發(fā)財致富之道。
“陪考?”抓著她的手上力道重了幾分。
還帶著孩子來陪顧文彬考試!他每次都是費盡心思才能讓她跟自己相處,現(xiàn)在倒好,她居然主動跑來京城,還要陪人家考試?!
而且還在他面前說得這么輕描淡寫,理所當然,這是想氣死他?!
“疼!”秦月瑤吃痛,猛地將手抽了出來,瞪他,“殿下忘了,我三弟要參加這次春試,我之前答應(yīng)了他要來的。”
“嗯?”墨冥辰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了秦福生好像當初說過他要參加春試來著。
“就當初一路追著我們到慶云鎮(zhèn)城門的那個,殿下不還問過他春試的事情嗎?”秦月瑤看著自己被捏紅了的手,心疼自己。
“我”墨冥辰神色一松,垂眸看到她的手,也心疼了,輕咳了一聲,“是我疏忽了,倒把這事兒給忘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日理萬機,不記得也是正常?!鼻卦卢幇咽质栈亓诵淅铮瑳_他笑了笑。
剛熬了通宵的人情緒都不穩(wěn)定,她就不跟他計較了。